一粒米掉在桌沿,赵傻子用指尖粘起来送到嘴里。 季子漠叹了口气,齐玉问他:“怎么?” “突然想到句诗。” 想到上次同淋雪的诗,齐玉缓了两息才问他:“什么诗?”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齐玉筷子猛的顿住,瞳孔微张的望着他。 季子漠忙解释:“别误会别误会,不是我写的。” 齐玉:“那是谁?” 季子漠停顿了两秒:......“我认识的一个兄弟写的,叫杜甫。” 齐玉半信半疑:“杜甫?哪里人氏?人在何处?” 季子漠叹息道:“唐家村人,已经驾鹤西去了。” “我的那些书之类的,不都在你房间吗?你觉得这两句像是我写的诗?” 齐玉沉默了,低头吃饭不问了。 季子漠原先写的那些诗词文章他都拜读了一遍,嗯......怎么说呢!辞藻华丽,看着很漂亮,实则很空洞。 空洞中又有种鄙夷众人,怀才不遇的清高在。 这两句能名流千古的诗句,确实不像是他所写。 季丫手握着筷子,好奇道:“嫂嫂,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齐玉解释了一遍,季丫崇拜道:“大哥,杜甫是哥哥还是叔叔,他好善良。” 小孩夸人总是直白简单,季子漠因为她的问题沉默了:“额,爷爷吧!” 杜甫写这首诗五十岁左右,虽然不是同一个平行面,但多少也是爷爷辈的吧!叫哥哥叔叔多不合适。 吃完饭等人散去,齐玉跟在季子漠后面问杜甫还有森*晚*整*理没有别的诗,季子漠挑着又背了两首。 背完后问他:“我要是说这几首都是我做的诗,你信吗?” 齐玉实诚道:“不信,你写不出来。” 季子漠:...... 齐玉:“我看了你那些诗词文章,上面都落的有日子,最近的是成亲前三日的,是骂县令的文章,诗是说天下王孙没有一个识才的,把自己形容成夜明珠。” “艹......”季子漠直接把碗丢在锅里,连手都顾不得擦:“写的这么明显吗?你都能看的出来。” 原主觉得他写的极其隐晦,还用隐喻的手法,自认天王老子来了也看不出他是骂县令。 季子漠自然而然的认同了原主的想法,现在...... “快快点火,害人的东西还是早点烧了。” 等到把原主写的东西全都烧完,季子漠才松了口气,不放心的又在屋子里搜了搜,确定再没一张才拍了拍胸口。 齐玉蹲在地上挑着火:“怕了?” 刚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骂县令都是小事,都隐隐指向皇上不识货,杏花村有文曲星都不知道派人来接。 季子漠心肝颤颤:“可不是怕了,想想这箱子东西还在别人家转了一圈,我都后背冒冷汗了。” 齐玉抬头看他:“怕还写?” 季子漠:......有冤无处诉。 他随便扯了个借口出了灶房,齐玉手指捏着木棍,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想着什么。 赵傻子吃的饱饱的,边傻笑着边往家走,路上遇到村里人,村里人看着改头换面的赵傻子,惊的叫了起来。 “哎吆吆,我这都不认识了,当真是傻子,胡子也就算了,头发哪里能剪哦。” “哈哈,这样瞧着,赵傻子你长的比你大哥强多了啊!要不是傻的,兴许也能娶个夫郎。” “还笑还笑,你这是大不孝,季子漠给你灌了什么迷糊汤,瞧把你乐的。” 赵傻子笑的更傻了:“广厦千万间,俱欢颜,俱欢颜。” 一路上,旁人问他为何笑,赵傻子就重复着两句,弄的一群人摸不着头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赵傻子把头发剃了个精光,算是捅了马蜂窝,赵婶子直接上了门,骂他傻的不知事,爹娘都死了,他现在剃成个光头是想克谁呢! 季安在外面看热闹,冲回家的时候季子漠刚从柴房提出来一捆红纸。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季安手指着外面:“大哥,赵婶子骂赵傻子,还拿着扫帚打他了。” 季子漠淡定的哦了声,提着红纸去了堂屋。 季安不解:“大哥,你不去帮他吗?” 季子漠奇怪道:“他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去帮他?” 季安想想也对,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大哥不是对赵傻子很好的吗?他挠了挠头又跑出去看热闹。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