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纪宸头戴长纱帷帽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声音无比的沙哑,像是两块相互摩擦的铁板。 夜枫跟在他身后,一一向众人施礼。 纪宸重复道:“是谁说栖云山没人来,又是谁说栖云山成了一盘散沙?” 凌霜子蹙眉道:“敢问道友是?” 纪宸嗤笑一声,“贵派的玉阙仙子是先妣。” 墨千旭惊讶道:“你是那个孩子?你不是早在百年就死了吗?”紧接着,墨千旭觉得自己失了言,慌忙闭了嘴。 纪宸选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他透过黑纱看着墨千旭,“我这叫做祸害遗千年,我能活到现在,各位是不是很意外?” 晏珩愣了一下,他微微收了收手指,眸色沉了几分。 玉阙仙子死后的那几年纪宸到底是什么过的,晏珩连想都不敢去想,要知道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像过街老鼠一般地东躲西藏,食不果腹,衣不御寒对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是多么的残忍,况且每天还要躲避正道和魔修的追杀。 顾慕仪笑着出来调节氛围,“鬼王之心,人人皆知。现在大敌当前,就算不能同仇敌忾,还希望各位道友不要自相残杀啊。” 郄子清咬了咬牙,开口道:“顾家主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虚的了,我相信就算没有这群魔修,我们照样可以打败鬼王,因为邪不压正!” 越岚呵斥道:“子清,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郄子清愤恨地道:“师父,我说的都是事实。倘若各位前辈觉得如果不拉拢栖云山,他们可能反戈,不如就在此歼灭栖云山的人。” 夜枫面色一紧,斜睨了一眼郄子清。 凌霜子厉声道:“郄子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许胡闹!” 郄子清反驳道:“掌门、各位尊者,难道你们忘了当初百年前那场大战到底死了多少人吗?我现在是胡闹吗?纪烨烽当初为了亡妻就打破不易维持的和平,难道不是胡闹吗?!” 凌霜子愤怒地拍桌而起,渡劫期的威压席卷而来,“把他带下去!” 郄子清咬了咬牙,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红着眼睛走了出去。 看似一场垂髫小儿的闹剧,纪宸却把郄子清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他不知道当年那场大战的起因为何,原本单纯地以为只是一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问题,现在看来,他年少时的猜测和不安在这里都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相爱,却爱得太深明大义,失去,却是蚀骨灼心,无法挽回的。 倘若纪宸现在去问他父亲,后不后悔,估计答案只有一个。 不过,现在的重点可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