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俯过身子,穿过香樟树的缝隙,见到站在楼底的易知秋冲他挥手。 冬天的香樟树凋零枯败,银辉穿过光秃秃的树干漏下来,跳跃的光斑落在易知秋肩头。 娄牧之好想他。 月亮被云层遮住的最后一瞬,他就来到了他面前。 娄牧之又惊又喜,嘴唇嗡动想要说点什么。 树底下的人立刻对他比了个“嘘”,又指了指左边,短短几瞬,人已经爬上了树。 “你从哪过来的?”娄牧之缓缓推开窗户,忙朝易知秋伸出一只手,好在这栋小楼年年维修,窗户不卡壳,只要轻一点,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那边有水管,还挺结实,一路踩着就这么翻过来了,”易知秋长腿一跨,轻巧落地。 “手怎么这么凉?”递过来的那只手凉得像冰块,易知秋用掌心覆住,小心地搓了搓:“大半夜的不睡觉,站这吹冷风算怎么回事。” “睡不着。”娄牧之说。 易知秋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到衣柜旁,从里面取出一件厚实的羽绒服,帮他披上时还小声嘟囔:“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加件外衣啊?” 说话间,易知秋侧了侧身子,替他挡住了从窗台缝隙钻进来的冷风。 “忘了,”娄牧之直愣愣地看着他,任由他折腾,身上暖了一点,心也跟着暖和起来。 易知秋觑了他一眼,奶凶奶凶的,没有丝毫震慑力,帮他拽紧拉链,牵着人坐去床榻边。 才坐下,易知秋立即夹高了娄牧之的脸,借着稀薄的月色打量他:“你怎么样?顾叔没动手吧。” 不借光还好,一看,入目全是易知秋带伤的脸,嘴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迹凝固干涸,侧脸又青又肿,露在外的肌肤就没一块好肉,看得他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我没事,倒是你.......”娄牧之手抬到一半,却不敢摸上去,只好凑近他,给他呼了呼伤口:“疼吧。” 易知秋绽开一个笑容,摇摇头:“不疼。” 娄牧之看着他不说话。 易知秋去亲他的眼睛,柔声说:“真不疼,没骗你。” 娄牧之看着他的伤口,心尖那阵泛滥的酸涩压不住,一直往眼睛里涌,面上却依然是那副冷酷的表情:“撒谎。” 易知秋笑了笑,像是哄他:“好吧,是有点疼,”看到娄牧之蹙眉,他扬起脸耍赖:“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疼了。” 娄牧之俯身,挨近了一点,吻却不知落在何处,攥住他衣裳下摆的手也越收越紧,掐得指节发白。 这样子,看得易知秋心软成一团,他飞快低头,照他的侧脸狠狠吮了一口,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我不疼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