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自知是自己不对,她从父亲怀里站起来,稚声稚气地说:“爸爸,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个大哥哥,自己跌倒的。” 那男人听了,脸上堆起抱歉地笑,他朝娄牧之颔首,替女儿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娄牧之没看人,动作机械地从货架上拿过一瓶可乐,神色呆滞地径直走过去。 小女孩举着彩虹棒棒糖,奇怪地看着娄牧之的背影,嘟起粉嫩的小嘴巴,皱着眉头。 男人见状,问小女儿:“怎么了?” “爸爸,”小女孩说:“我觉得那个大哥哥看起来好难过哦。” 父亲也察觉到了,但他笑了笑,揉着女儿的头发:“小孩子懂什么,走吧,外面下雨了,咱们早点回家。” 出了弥渡口的这条巷子跟商业街接轨,能听到隔壁商店传来的音响声,超市门口有不少人站在廊下避雨,娄牧之结了账,独身一人走进雨帘里。 超市里碰见的那对父女刚好取了摩托车,父亲穿戴好雨衣,把小女孩藏在胸前,一脚跨上摩托。 “爸爸,”小女孩侧耳听街上间缭绕的音乐,笑得童真十足:“这首歌真好听,你知道叫什么吗?” 父亲憨厚地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帮她拉好雨衣帽子,挡得更严实:“这种流行歌,我哪晓得什么名字。” 小女孩纵了纵小巧的鼻子,坐在摩托车前面,晃动着两条雪白的小细腿,跟着音乐哼唱。 摩托驶出一百米,娄牧之迎面走来,他浑身湿透,手里拎着一瓶可口,车灯晃过他遍体鳞伤的身体,毫无神采的脸庞,麻木绝望的双眸。 “爸爸,”小女孩轻声细语地问:“是刚刚那个大哥哥,他为什么不避避雨再走啊?” 父亲抬起手臂,护住小女孩的头顶,为她挡住风雨:“可能是赶时间吧。” 小女孩盯着娄牧之没表情的精致脸庞:“爸爸,那个大哥哥好像在哭。” 一人一车擦肩而过,雨水模糊了后视镜,父亲看了一眼娄牧之孤绝的背影,对自己的傻女儿说:“没哭,那是他脸上的雨。” 小女孩转过头,她看着娄牧之越走越远的背影,他被巨大的夜幕包裹,在天地间,像一粒渺小的尘埃。 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鼻子一酸,心口突然难过得很,哪怕她才有八九岁,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刚刚匆忙擦身的瞬间,她分明看见那个精致的,狼狈的,浑身是伤的大哥哥红了眼眶。 细雨声中,伴奏回荡,小女孩这才听清楚了隔壁街放的那首歌的歌词。 “七岁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那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