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卫所兵和乡团,这种部队用来防御还凑合,用来进攻就不行了。” “先攻其弱点,这个在战略上没问题,就先主动出击,攻打进攻沛县的明军!” 陈璘作战的风格就是稳,不过他也知道这一次明廷三万五千人进攻徐州,一味的求稳反而是不行了。 他对着宋潜说道:“就按照你们的方案,在沛县外集合,打退了这支明军后再回援徐州。” “遵命!” 在这场战役开始之前,所有人都做好了盘算。 陈璘带领第五旅的主力,埋伏到了沛县附近,准备伏击进攻沛县的山东杂牌军。 明廷三镇新军拖延进军,等到山东杂牌军战败,就立刻停止进军返回山东。 大家都计划的很好,可偏偏没人想到过山东杂牌军的想法! 这支由明廷山东卫所军和地方乡团组成的杂牌军,从山东慢吞吞的出发,走了足足十天还没走出山东境内! 徐文壁多次派人去催促,可是这些杂牌军依然不为所动,他们还是慢慢的进军。 李如松这才发现,算计来算计去,山东地方军只是战斗力弱,并不是傻子啊! 人家也看出来了,自己去攻打沛县就是送菜的,他们也等着三镇新军战败后立刻跑回山东呢。 而陈璘这边也看到了战争中少见的奇景。 两路并进的两路明军,一路要比一路慢。 杂牌军这边可以说是龟速挪动,一天都走不到十里路。 而三镇新军那边还在泗水上游造船呢,一会儿枯水难行,一会儿运输船搁浅,同样用乌龟爬的速度前进。 而原本躲在济州城内遥控指挥的徐文壁终于坐不住了。 大军一旦开拔,所需要的粮草都是惊人的,这仗还没打就变成这样,徐文壁也没办法向朝廷交代。 徐文壁咬咬牙,只能亲自赶往沛县前线,敦促山东杂牌军加快速度进军。 徐文壁又派遣亲信去三镇新军那边督战。 有了徐文壁督战,这支部队总算是走的快了一些。 等十一月初的时候,山东杂牌军终于进入徐州地界。 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陈璘,立刻带领第五旅的精锐伏击了刚刚进入沛县附近的山东杂牌军。 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山东这支杂牌军组成复杂,各自为战。 无论是卫所军还是乡团,军头都将自己的部队视作私人财产,冲锋都想着让别人先冲,逃跑都比别人跑的快。 这支部队用来防御自己的家乡,或者用来剿匪还能打打。 但是用来进攻就不行了,当第五旅火炮齐射,火枪方阵刺穿了敌阵之后,这支两万人大军迅速崩溃。 在后方指挥的徐文壁看到大军崩溃,也立刻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银甲向后方跑。 他那件银甲太显眼,众人看到主将都跑了,也立刻跟着逃跑。 两万大军加上一万民夫,放下装备补给就发疯一样往后方跑。 陈璘担心进攻徐州的三镇新军,只是将他们赶出了沛县附近,就立刻带领军队返回。 那边进攻徐州的明廷三镇新军,总算是等来了沛县那一路战败的消息。 孙亭芝等三镇统制官立刻联合向明廷上书,弹劾徐文壁到任之后的种种荒诞行为。 三镇明廷新军立刻停止进军,也不顾明廷有没有回复,直接撤回了山东。 这场荒唐的秋季山东战役,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战败的消息火速传往了京师,不过此时京师正在经历一场风暴。 起因还是东南的改制。 东南政改的消息,被全文刊登在了东南在京师的地下报纸上,《京师新报》连续五期都介绍了东南的政改,这引起了北方明廷读书人的震动。 恢复相权,廷推大臣,京师的不少高级官员都蠢蠢欲动。 无论是这些年来的力量对比,还是东南优秀的宣传能力,更重要的是高拱发起的新务运动,都给明廷上下植入了一个潜意识,那就是东南是先进的。 就算高拱自己不愿意承认,所谓新务运动只学习东南的技术,这是不现实的。 在引入东南技术的同时,必然也引进了东南的管理方式,东南的新思想,也需要新的政治制度来配合。 甚至高拱本人,也是靠着隆庆帝的信任,破例让高拱兼掌吏部和户部,又让高拱执掌京察,这才将新务推行下去。 而从去年鳌山灯会以来,到向各地派遣矿监,这都极大的影响了朝臣对隆庆帝的态度。 鳌山灯会还好,地方上的矿监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