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日头再次接班,打透窗帘,打在冰冷的人身上。杜亦挣扎着从剧烈的头痛中清醒过来,腹中的“虫子”似乎有赖床的习惯,竟让出片刻舒缓的时间给他。 起身烧了壶水,杜亦拿出盒泡面。他得吃点,不吃就更没力气再吐了。挂牌见主人醒了,忽悠忽悠地飘了过去。 整整三十个未接来电,全都是余贤的名字。 气顿时喘不明白了,腹中之物又有了苏醒的迹象。杜亦忙深呼吸,勉力平复骤然间杂乱的情绪。 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十个未接来电,同一个号码,他不认识。 杜亦攥紧胸口缓慢地坐到沙发上,指尖颤了又颤,按了回拨。 “喂?”接通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似是还在梦中忽然被唤起,不过很快便口齿清晰地喊道,“队长!” 是余贤。 杜亦张了张嘴,竟没发出声音。 “喂?”那边又担心地唤了一声。 只一声就落到了杜亦的心底,他拉开点距离低低咳嗽了两声,问:“怎么了?” 余贤有好多话想说,好多事想问,可嗓子似被糊了,最后只挤出四个字:“我在门外。” 迅速地倒了把止疼片,杜亦干噎下去,用湿毛巾擦了把脸,缓慢又急不可耐地去开门。 “我昨天……” 四目相对,同时开口。 他满身风霜,显然是在门外守了一夜。 他满脸病容,显然是在室内熬了整宿。 余贤浑身透着股寒气,夜里冷,他在门边坐了一晚,肯定冻坏了。杜亦额上的冷汗开了阀的水龙头似的“呲呲”往外冒,眼里藏着心疼,却只能故作不知地问:“吃饭了吗?” “没。” 把人让进屋,杜亦便进了厨房。余贤哪儿也没去,跟着人也进了厨房。他不吱声怕哪句不对惹杜亦难受,就乖乖地站在门边看。 他的队长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余贤咂摸了会儿,咂摸得心里不是滋味。他转身进了卧室,垃圾桶里的呕吐物还来不及收拾,床头柜上的泡面已经凉得凝固。 他恍惚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杜亦连普通的垃圾都不想让他看见。而现在……他的队长身体得难受成什么样才会让他看见这些? 只是,余贤未曾想到,疼痛折磨得人筋疲力竭是真,但杜亦当时更迫切的是想见他,想得分秒必争地去给他开门,想得没有另外一个脑子来提醒还有证据没有遮掩。 余贤又来到了厨房,杜亦正在给他下面条,十指抖得宛如被狂风摧残的细柳。 看不下去了,余贤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面:“我来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