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关了监测仪器,折回家里一趟才赶到医疗中心。 房间的窗帘拉得密密实实的,月光一点都挤不进来。门缝透进来的光勉强让余贤看清趴在病床上的人。他捻手捻脚地走进去,将手里拎的保温饭盒轻放到床头柜上。 杜亦趴在床上,呼吸声时紧时松,嗓子眼偶尔憋出一两个痛音。病号服挂在身上,头发凌乱地挡住眼睛,打着点滴的手放在枕头上,五指轻轻抓着枕巾,原本套在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余贤眼睫颤了颤移向另一边,杜亦的另一只手正压在身下上腹的位置,姿势别别愣愣的,看着就让人难受。 余贤伸出手撩开杜亦的额前发,温热的掌心盖上去。随即微微舒了口气,不烧。 “小渔……”床上的人动了动。 “嗯,是我,”余贤收回手,哄着,“起来吃点?” “好。”声音先传过去,杜亦才睁开迷离的眼。 还是真人好,看得清摸得到。杜亦盯着余贤的脸,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一碗粥见了底,余贤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才问出口:“队长,戒指和手绳是放起来了吗?很久没见你戴了。” 杜亦拉被子的手微滞,一个肯定的“嗯”字费了老大力从他的唇缝挤出。 眉间峰缓缓耸起,余贤没再问。 窗帘拉得不紧,月光歪歪扭扭地摔碎在地板上,杜亦盯着碎光困得发昏,身上疼得越来越厉害,但他知道身后环着自己的余贤刚刚睡着。他的视线飘到抽屉上,那里面还有半瓶止痛剂。腰椎和大双腿的每处缝隙都在叫嚣地疼,冷汗遍布全身,杜亦咬唇闭上眼,逼迫自己屏蔽疼痛尽快入睡。 忽地,脑子里摇摆的大锤砸中太阳穴,随后摆动向另一边,再次砸向太阳穴。杜亦猛地睁开眼,瘦削的手指抓紧被角,嘴大张开疯狂吐气,紧接着双唇便被他咬紧将放出来的闷哼憋回去。大锤似乎不满他的抵抗敲得愈加频繁凶猛,杜亦手握成拳怼进腹部,上身开始轻微挛动,唇瓣颤抖着被迫露出缝隙,干呕声随之冲出。 身后的余贤动了,杜亦硬生生地拉住颤抖的身体闭上眼,虚汗肆虐地在整张脸上流淌。 余贤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了两下杜亦的肩膀,起身悄悄退出房间。只是,他手上工牌跳动的蓝光还是钻进杜亦的眼缝里。 很快,余贤便返回病房,快得杜亦来不及起身摸一支止痛剂。不过,没等余贤重回被窝,跟着他飘进来的工牌便再次疯狂闪动。 杜亦假装翻身,借机瞧见了那上面跳动的名字,是行动一队的一名老队员。他佯装被吵醒,轻轻推了推已经钻进被窝的余贤:“接吧。” 余贤没管,俯身抚摸他的脸颊:“又疼了是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