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余贤捧着冰宝贝着,不出外勤便长在杜亦的身旁片刻不离。室内的温度不低,他自觉地戴了双厚手套,套着件棉大衣。不为别的,只是怕他那病中憔悴的队长再分出心来担忧他。 “好一点了,身上没昨天那么冷。” 霜白的人实话实话,没在逞强。虽然他看起来脆弱得哪怕轻轻磕一下就能碎掉,但杜亦依旧能感觉到体内有一丝微弱的温度在回升,他得如实告诉他的小狼崽。在他重病的漫长时间里,一丝一毫的好转都能让两人高兴上好多天。 那段时间……久远得杜亦似乎已经忘记当时有多疼,又近得他还清楚的记得余贤每一句安抚他的话每一个拥着他的夜。 杜亦拉回思绪缓慢地转过身,对上余贤那张愈发成熟英气的脸,徐徐勾起唇角。小腹的挛痛如退去的潮水,在慢慢地减轻,虽然内里的冰碴子始终不肯彻底化掉,但只要它放弃凶猛的攻击,杜亦便会感恩戴德。 他们的日子,苦中总得有点甜,病痛有所缓解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掺上糖。 杜亦身上的冷汗渐消,困得稀里糊涂的余贤有感应似的,轻拍人的手缓缓停下。 余贤的睡姿变得很标准。 杜亦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时,活力满满又不老实的小狼崽用胳膊肘怼进他的肚子里,险些把他怼到断气。 但杜亦想了很久都没有理出头绪:余贤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 或许是在他失去殊力后?或许更早,在他转换完殊力型的时候…… 余贤对他啊,大概是在那个时候就安上了自动监测的雷达,从来没再重手重脚过。 两人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跟小晓的养父母打了招呼,约了那孩子见面。 很久没见,小晓的个头高了不少,已然长成个挺拔的小伙儿,就是那双眼睛依旧与从前一样,乐意眯起来打量人。 孩子大了,自然就明白从前的一些幼稚的行为。但小男孩好面子,他没向杜亦道歉,倒是说了句颇有大人范儿的话:“余贤哥哥只送了你健康,因为他希望你能健康地活着就好。只要你还在,他就觉得怎样都可以。” 杜亦这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半年里,余贤只去看过小晓一次。也就是那次,余贤由于心里挂念杜亦,在与小晓吃饭的过程中,拿着辣椒油罐当成水杯直接往嘴里倒,险些吃出事儿。 小晓依旧借着买果汁的老借口支开余贤,将他仅能见到的余贤失魂落魄的冰山一角讲述给杜亦。 “多谢你告诉我,”杜亦真心诚意地道谢,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浅笑,把眼前的孩子当成大人一样相待,“往后,我会努力并尽力少让你的余贤哥哥心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