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生辰宴,你不在宴上待着,在启泰宫抱着谁?” 又是没个头尾的一句。 长孙曜动作一顿,却立刻给了回答:“是你。” 长明顿顿回首,浅琥珀色的眸一眼不移地看他,乌压压的发披散下来?,越发衬得她肌肤白雪似的:“我还?没说哪回生辰宴,什?么时候的事。” 长孙曜垂眼深深望着她,她开口他也便知道了。 “这?样的事只发生过一次。孤在启泰宫只抱过你,也只那一回去了启泰宫,此事只被?韩实之女和五皇女撞见,必然是今夜这?两人同你说了这?事。” 不消她说,他几乎都能猜到她今夜听得了什?么。 “孤没有乱动,你那日着的亲王蟒袍只叫人看一眼便会被?认出,孤情急之下才扒了你的亲王蟒袍,怕你昏了不清醒,醒了害怕,胡思乱想,孤便又替你把?衣袍穿戴完整了回去,那夜孤绝没有轻薄无礼之处。” 长明简直要怀疑他是有了读心的本事。 “不信?” 长明扑回软褥子上,语气不明:“不是。” 长孙曜把?她身子转过来?,神色凝重道:“你若不信,回宫便叫陈炎来?与你说,此事陈炎也知,孤绝没有瞒骗你。” 见他这?般模样,长明不由得一怔,道:“没有不信。我只是实在没有想到,你那回竟会出手帮我。” 她停下,浅琥珀色的眸微变:“那个时候我们吵得要死要活,可是……” 若不是韩清芫和五公主,她必然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也不曾提起。 “你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既不讨人厌,也不混蛋。” * 李翊狂饮了两杯冷饮子,福瑞拿着扇子伺候在旁,九成宫比京里凉快,殿里又置了许多冰,可架不住李翊刚从演武场下来?,一身的热汗。 李翊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没等裴修开口,开始抱怨。 “哪有他们那样的,每日里练骑射,一两日也便罢了,可都是些什?么人啊,日日都这?般,谁受得了,我是来?这?玩的,可不是来?受罪的。” 福瑞被?这?话?吓了一跳,好在殿里也没外人,只得苦了脸央求地看李翊,李翊也知自己这?话?多有些不妥,清了清嗓,又装作没事般地喝了杯冷饮子。 “我不练了,打死我都不去,我宁回京里去,也不去那演武场了。” 今年蒙受皇恩来?九成宫的世家不及以往两年多,李家与裴修是被?长明带来?的。来?九成宫避暑,李翊自然是乐得快活,哪想来?了九成宫,天天被?带着练骑射,李翊口中的这?些人便是长明与长孙曜。 裴修无奈看他:“不过是练练骑射剑式罢了,他们现?在一日也才练一两个时辰。” 在裴修看来?,现?在委实算不得什?么了,他知道阿明如今身体渐渐恢复,这?些训练便又慢慢恢复了,但现?在的训练量远不及阿明以往的训练量。 李翊脸拉得老长,幽怨道:“什?么叫才一两个时辰?这?一日也才十二个时辰!” 裴修只好又道:“以往在仙河,阿明每日练五六个时辰的剑,甚至是八个时辰,在云州时除了课业,阿明一日里少说也练五个时辰的剑,也没见阿明喊过累,如今不过一两个时辰,有什?么累的。” 李翊更是不乐意?了,道:“你怎么能拿我和阿明比呢?阿明从小练到大,我从小到大连个茶都没自己倒过,阿明他们练完这?一两个时辰还?生龙活虎的,该干嘛干嘛。 “我练完这?一两个时辰少说也得睡半日才能缓过来?,这?半日一睡,一日过得差不多了,我来?九成宫,是换个地儿睡觉吗?” 裴修皱眉看他,该是叫阿明把?李翊带去好好练才对?,也叫李翊身体强健些,但看李翊现?在这?模样,却也不好说,他叹气:“好好好,可你不练,为什?么要拉着我也不练。” 平日里三人都在一块,这?到了九成宫,长明与长孙曜每日里练骑射,长明便叫两人也都一块去了,长孙曜没意?见,李翊的脸却是一日比一日苦。 李翊唉声叹气趴在案上,无精打采道:“不拉你,难道我还?能拉阿明吗,阿明如今与太子殿下是有婚约的,两个人乐得练的,我还?能抓着阿明哭闹,要阿明抛下太子殿下来?陪我吗?” 他又将声音压得很?低:“我说小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