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视爱护,此刻眸中?也确确是带着好奇。 “孤小时候……”长孙曜闻言神色有一瞬茫然?,但?回答时是很认真?的模样,“上?课、用膳、就寝。” 长明睁大眼睛,心中?又将这六个字重复了一遍,疑惑了一声。 “孤小时候除了这三件事,不必做其他。”长孙曜想得很认真?,但?他的小时候除了各种刺杀暗算和大典宫宴外,只有这三件事。 长明望着他怔怔地问:“只这三件事,那你的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长孙曜认真?想那段时间的他。 “六岁时,母后?把?孤送到东宫,每日卯正宫人会请孤起身?,洗漱用膳过后?,辰初两?刻开始上?课,午前的课业会安排经史策论、古语、兵法、律法课,一直到午初两?刻,午正用午膳,未初两?刻继续上?课至酉正,午后?的课业便?轮着安排六艺、剑法、指刀。 “母后?总会在酉正一刻出?现在朝华殿,检查孤每日所学课业,并留在东宫与孤一同用晚膳,母后?回坤仪宫一向都是戌初三刻,戌正沐浴亥初就寝,每年除了祭典、元日、孤的生辰、母后?和皇祖母的生辰、以及父皇的生辰停一日,一直到孤十二岁生辰,都是如此。” 长明呆呆望着他,这么算来,他从六岁起,一日花在课业上?的时间就将近五个时辰。 “那你的伴读呢?都有谁?”她?好想知道?他所有的人生,在那些她?还不在他身?边时,他又是怎样的。 旁的皇子?公主都有伴读,这些伴读也几都会成为皇子?公主的好友心腹,可他的身?边,她?却没有见过陈炎他们之外的人常伴他左右,先头的英国公府世子?王赟也不太像是他亲近过的朋友,姬家同他年龄相仿的公子?与他也只是君臣,不似能亲近他一二。 “姬、陈、王三氏之子?,其中?有你见过的姬珩和王赟,待了几日,孤不喜欢,便?也不再令人陪同。” 如此说来,便?是没有,从未曾听闻哪个皇子?公主是没有伴读的,她?眼底情绪涌动,声音微变:“旁的皇子?都是十三岁以后?才开始独自生活,身?边也都有母亲和伴读好友作伴,你六岁便?独自一人住在东宫,你不害怕不孤独吗?不觉得课业繁重而烦躁厌恶吗?” 皇子?府未废前,除却储君,余下?皇子?都是十三岁才离开其生母住到皇子?府,皇子?府废后?,未满十五岁的皇子?都住在宫中?,可他六岁就往东宫独自一人生活,每日里学习那般多的课业。 长孙曜道?:“孤同母后?一样,天生就不爱亲近人,一个人独处也不觉孤独,从孤有记忆开始,母后?就已经开始教孤读书写字练指刀,除此之外,孤也大多是同教授课业的老师在一起,孤离开坤仪宫时,已习得悬心指刀半套功法,孤的身?边还有整个姬氏与坤仪宫的最高护卫,所以孤也不觉得害怕。 “对孤来说,从坤仪宫到东宫重华殿,只是换了上?课就寝的殿宇,母后?说,孤拥有的是整个大周,所以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守住属于自己一切,孤可以不喜欢任何事物,但?有些东西?必须学习且精通,孤认同母后?的话。 “孤幼时的课业都是有所需要的,所以孤并不觉得课业繁重,除却必要的课业,余下?孤所不喜不重之课,便?也只是过过眼罢了,用有所专长的人也足够,倒也不必为所有事花费时间。” 他说完,补充道?:“岐黄之术孤不曾修习。” “那你再长大些呢?”她?枕着手温柔地深深地望着他,呢喃轻唤,“长孙曜。” 长孙曜眸中?情绪难辨,望着她?还无丝毫睡意的眼眸,轻轻将她?落下?的雪发别回耳后?,他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眸。 “十二岁生辰后?,孤开始上?朝,协助处理政事,逐步接管三部,午前便?基本不再上?课,午后?的课业也有改动,从未正至酉正是经史策论课,戌初至亥正安排六艺、剑法、指刀课,至于兵律古语及其他杂项,一月里只安排两?日的课,母后?这个时候开始不再检查孤的课业,每旬有一日不安排任何课业,一直到孤十八岁生辰都是如此,十八岁生辰后?的课业安排择选便?都由孤自己决定。” 比幼时的课业更?重,旁的皇子?十二岁还没离开母亲,他却已经成为大人,她?不知情绪地望着他,目光没有移开一瞬,哑声轻问:“那每旬休息那一日呢,你会做些什么?” 长孙曜读懂她?眸中?的情绪,望着她?的眼眸停顿。 他从六岁到十八岁,除了面对层出?不穷的刺杀与阴谋诡计外,便?只有课业与朝政,那一日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