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英道:“师父,我跟老六也是这么说的。架不住老六非要来,说是给师父送的,一天也不能耽误。” 这话让贺英说得漂亮。 完全不是三徒弟的风格,偏偏经贺英这么一说出口,令人无可挑剔。 进屋做了一会,杨落雁按照老规矩,依旧退了部分的礼。 实在是家里车库都放不下了,连带着车库顶上的两口缸里都填满了。 就这,鱼和肉之类的,还得腌起来,或者煮熟后放起来。 贺英倒是想拗着,可惜拗不过师娘杨落雁。 这大半年来,杨落雁从一家北岗小店,开到三家上海大店,服装厂也是从无到有,身上渐渐养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性来。 贺英是有点心机不假,但在杨落雁的权威面前,压根不好使。 送走三徒弟俩人,杨沉鱼也趁机走了。 一家人吃过中饭,眼瞅着外头不可能再下了。 吴远干脆拉上蔺苗苗,穿戴严实,开始扫雪,从院子里扫出去,一直清扫到屋后面的石子路上。 等到扫到石子路上,正碰上老支书背着手,匆匆而来。 一看到吴远就在路口,直接把背在身后的报纸丢给他道:“你又上报纸了,这下成名人咯。” 吴远接过报纸一看,北阴日报。 头版,虽然不是头条,但他和徐县长握手的照片,特别惹眼。 不卑不亢,年少有为。 得给日报社的这位摄影记者点个赞。 吴远任由蔺苗苗夺去报纸,笑道:“爹,今晚咱爷俩再整两盅?” 老支书一脸期待,但又不免疑虑:“你丈母娘她能让么?” 吴远不由失笑,现在知道担心了,昨晚您老人家的胆子哪儿去了? 这时,蔺苗苗指着报纸上的一条国际新闻道:“老舅,波兰改名改国徽是什么意思?那他们以后还属于咱们社会主义阵营么?” 吴远看了老支书一眼,老支书果然难掩担忧之色。 这是一种信号,政治上的。 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向前,谁也拦不住。 于是故作淡然道:“不属于。” 好在蔺苗苗没有追问,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爱国教育,她也只是在脑海中,有一点似是而非的概念。 但眼下她吃喝不愁,生存无忧的,自然也不会去多想这种事情背后的意义。 毕竟影响不到她。 相比之下,老支书随着共和国成长几十年,这点嗅觉是向来不缺的。 等到蔺苗苗在前面走远了,这才跟吴远道:“其实呀,老人家有句话说的没错,黑猫白猫,能逮到老鼠是好猫。这国家也是,甭管它是什么主义,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好的主义。” 听得吴远直竖起大拇指道:“爹,通透!” 第264章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当晚,兴许是刘慧看出来老支书心情有点沉重,所以就没拦着爷俩再次喝酒。 不过吴远倒是拦着了:“爹,今天咱爷俩就这么多,多也不喝。” 瓶里还剩四两酒的样子。 正适合小酌。 老支书听出来小闺女婿的用意和担心,欣然答应了。 一顿酒喝得浅尝辄止,随后一海碗米饭吃得喷香。 吃完饭,杨落雁趁机问道:“爹,今儿年夜饭,要不在咱家吃吧?” 杨支书却把手一背:“那不行!平日里在你家吃也就罢了,年夜饭在你家办,算怎么回事?” 这事,吴远是无可无不可的。 像往年一样,各家带点菜,去老支书家里做,也挺好。 不然大初一老支书家里,上门拜年的人那么多,一瞧这冷锅冷灶的,脸上挂不住。 送走老支书,吴远照例喂了仨狗。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