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政府离开,吴远也去了县招待所,安排萨拉一行人用餐。 包间里,萨拉明显比和徐县长会谈时放松多了。 和徐县长比起来,吴远无疑算是自己人,没那么多顾忌。 于是有说有笑,倒也相得益彰。 尤其是,听得久了,吴远也开始能听懂一些常用单词的意思,回应一些yes、no以及ok之类的。 虽然常常猜错,但却更增加了俩人沟通交流的乐趣。 这样,只有女翻译胡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因为俩人这般乐此不彼地猜来猜去,反而增加了她的工作量。 以至于一顿饭吃下来,她都没怎么顾得上吃。 包厢外。 沈清安静地守着。 偶有相熟的小姐妹路过,全都惊讶于她站在外面服务道:“清清,你怎么不进去?上回他都让你帮忙陪客了。” 沈清波澜不惊地道:“他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进去的。” 虽然上回她见缝插针地在吴远面前露了回脸,帮了个忙,但她断然不会因为这点小忙,就自我感觉良好。 跟吴老板这样的贵人相处,摆正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沈清就很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隔天4月17日,星期二。 旭日东升。 北岗老百姓,总算是迎来了久违的大太阳。 太阳再不像昨天那般扭扭捏捏,欲遮还羞的,显得敞亮多了。 照在人身上,仿佛能把连日来积攒的霉气全都晒走。 吴远端着口杯,蹲在门廊下,晒着太阳,对着仨狗,痛痛快快地洗漱。 刚刷完牙,老丈人提着早餐进大门了。 吴远很感动。 这老丈人为了让自己多睡一会儿,都亲自提溜早饭上门了。 只是带个早饭而已,至于穿得如此隆重么? 中山装纽扣扣的一丝不苟的,这靠五月的天,也不嫌热。 吴远接过早餐,顺嘴问了一句道:“爹,你不嫌热哪?” 杨支书在沙发上坐下来,依旧是正襟危坐道:“不热不热,正好正好。”旋即催促道:“你赶紧吃。” 吴远不以为然道:“明朝还没来呢,我着什么急?” 一听这话,杨支书直接摸起电话,给村部打电话,让老许头在大喇叭里喊一声马明朝。 好家伙。 吴远终于感觉出不对劲了:“爹,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杨支书挥挥手道:“就是县里打电话通知我,去参加捐赠仪式。” 吴远习惯性地哦了一声,随即明白过来道:“爹,这下你放心了吧,满意了吧?” 杨支书忍不住眉开眼笑。 他自然明白吴远的话里所指,美滋滋地绷着嘴道:“算他徐县长有点良心。” 这么公开重要的捐赠仪式,却把梨园村的村支书叫到现场参加,等于是摆明了说,不会亏待梨园村的。 为啥? 自然是因为这些捐赠,都是靠梨园村吴远的关系拉来的。 这个态,徐县长必须表出来。 听到广播,马明朝是匆匆忙忙、一脚油门地赶过来了。 那速度快得,让吴远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完。 更何况,还得换身衣服。 不过和杨支书煞有介事不同,吴远就随便换了身套头衫和外套,穿上之后,扔在人堆里都看不出来的那种。 等到一会代表曼迪菲家具厂捐过款之后,估计也不会给人留下什么特别的记忆点。 这样,就挺好。 九点半钟,银色桑塔纳抵达县大礼堂。 这大礼堂有年代了,墙壁斑驳,唯有头顶哪红五星熠熠闪耀。 县里但凡有些大事小情的,都会在这里举行。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