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缪头靠在傅静思身上,一言不发,只是睁着水润的浅色瞳眸,面无表情地捉住一只停落在他鼻尖的萤火虫。 傅静思知道,他这是不开心了。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傅静思已经彻底摸清楚了少年的脾气,他一向有事说事,百无禁忌。 但像现在这样抿着唇不讲话的样子,就是真的生气了。 傅静思挠了挠他的下巴,温柔地问道:“怎么啦?” 见少年不答,又去摸摸他的肚子,确认是不是鼓起来的。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到后面,傅静思几乎是有些无可奈何地捏了捏少年的脸蛋,强迫他正眼看自己,“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直接说出来。” 不要这副好像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会让坏人觉得想真的欺负他一下。 阿缪盯盯地看着傅静思低下的脸,几秒后,翻身坐了起来,烦躁地薅了把头发,把本就乱成一团的头发抓得更乱。 甚至连脑后的彩色小辫儿都散开了几根。 阿缪看着依旧温和地看着他的傅静思,终于肯开口说话:“你也不要什么时候都问我,偶尔我也想你敏锐一点,或者是干脆就当做没看到。” 少年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傅静思却瞬间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我没法当做没看到。”他说,“阿缪,我不希望你在我身边时有任何的不开心。” “可是,”少年说,“我能在你身边多久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告别?” 傅静思微微一愣。 ——恩师您放心,而且我打算回京城再上光油。 又是这样,又是因为某句话的歧义。 傅静思心中升腾起一股异样的熟悉感,但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不见。 少年浅茶色的眼睛里有很多傅静思难以分辨的东西,但他想,少年一定是委屈的,不然不会用这样患得患失的表情看着自己。 傅静思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少年继续说道:“傅静思,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很自由,从来不去想有的没的事情,是遇见你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他说:“你让我的心变得湿漉漉的。” 傅静思的心却简直不能更柔软了。 在来滇省之前,在遇到少年之前,傅静思从未想到,会有这样一个人,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几句话,就能让自己想要把世界上所有宝贵的东西都献到他面前。 但少年本身就是最宝贵的,他甚至想把少年藏起来,藏到一个类似古董箱子或是保险柜里,永远珍藏。 男人叹息道:“阿缪,我不明白,你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