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尘雪修了卜术,多数时候脾气好,这会儿还能哄着人说话:“这个问题你总该答我了吧?” 对面默了会儿,似是无话可驳,但声调还是冷的:“过些时日,我会去椿都。” 医尘雪微微一愣。 这人,竟也是去椿都么? “那司兰卿,道长便不管了么?” 医尘雪没经历过情爱之事,但既是心悦人家姑娘,哪有话都没说几句便要走的道理? 但司故渊拧了下眉,似是没听懂他的意思。 可他这番神情落在医尘雪眼里只像是刻意回避。遇事面不改色的人,这会儿却装着糊涂。医尘雪不能理解。 “道长,是个人都会沾上俗尘,况且傀师没有断情绝爱的规矩,你也不必担心。”他认真说着,“既是要走,同她告个别,也算是了却一桩憾事。” 闻言,司故渊的眉拧得更紧了。 医尘雪还在劝,司故渊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唇缝,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终于,司故渊忍不住截了他的话:“我与她不是……” 医尘雪住了嘴,司故渊却不知顾忌着什么,也没往下说。 马车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医尘雪意识到,如若自己不问,对方可能不会再说半个字。 “不是什么?”他只能问。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司故渊默了一瞬,似是实在想不明白,又补了一句,“我哪句话给了你这种错觉?” 第28章 白梅 自家主子带回来个冷脸的傀师,知鸢倒是没说什么,还出来迎人,阁里的其他人也都只是好奇地探头望。只有流苏,满脸幽怨,司故渊人走哪儿他就盯到哪儿。 “道长,你看看,我就说惹了他不好哄,这回他得惦记你好久了。” 医尘雪这话也不是光说着听的,流苏确实是脾气怪。第一眼喜欢的人他能一直喜欢,第一眼讨厌的人他能记恨好几年。 说起来也是件奇事,纸傀做坏了,无非是灵识不稳,心智不全,面相有亏,诸如此类的问题。 偏流苏不大一样,除了灵识有点问题,说话只说些短句,别的比人还要有灵性,尤其是在喜恶上,喜欢就粘着,不喜欢就瞅着,从来不会拐着弯去顾忌些什么。 像医尘雪,他总是一口一个“雪哥哥”地叫着,医尘雪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问原因,不会猜疑。 但阁里有位老人,几年里同流苏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原因是流苏不愿意同他说话,见到了都会绕着走。 但那位老人却又很喜欢流苏,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整日里逗着流苏能与他亲近些。但流苏的脾气摆在那里,无论人家怎么逗,他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