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醒来,竟已接近中午。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她伸手去够,却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从牵动的肌肉蔓延至全身,那种痛是尖锐的,仿佛有千万根针刺穿她每一寸皮肉;可那种疼又是绵密的,像潮水一样席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接起电话,开口:“喂?” 声音嘶哑得可怕。 邻居王婶一愣:“老严媳妇儿,你嗓子咋了,生病了啊?” 程晚咽了咽口水,喉咙疼得像被刀片划过:“没有,王婶,怎么了?” “打你电话一早上了,”王婶嘟囔,“你忘了今天早上要开会了?” 程晚愣了愣,这才记起:“抱歉,我真忘了。” “哎,不过也没事儿,那个会议都准备开始了,结果突然又取消了,真是有够奇怪。不过社区那边说了,下午就补开,到时候我过来找你一起去!” 程晚:“谢谢您,王婶。” 挂了电话,她尝试着挪动身体,却痛得龇牙咧嘴。又掀开衣服,只看了一眼,更觉得头疼欲裂。 她简直不敢想象昨晚遭受了什么样的凌虐,更不清楚这种事情要到何时才是尽头。 她撑着床沿,缓缓下地,腿一软差点要摔倒。 程晚失魂落魄地走出去,绕到厨房准备做饭,可手碰到刀时,竟颤抖着握紧。 一瞬间涌上的,是由屈辱而生的勇气,像污泥里开出的花。 程晚握着刀走出去,直直穿过天井,站在主屋大门前,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真的要这样做吗? 今天的太阳真好啊,灿烂明媚,若是生命停留在这一刻 ——那似乎也不错。 可当她浑噩地抬脚往屋里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孩童稚嫩的叫声: “妈妈,你怎么才醒呀!瑶瑶好饿!” 刀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程晚扶着门框滑下去,浑身颤抖,却不见一滴泪。 / 简单给女儿下了面条,程晚一口没吃,瑶瑶吃饱了开始午休,她也回到房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下午两点。 打开房门,却撞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眼里。 梁屿琛。 她咬紧牙关咽下滔天的恨,无视他,从他身边掠过。 却如预料一般被男人拽住手臂。 他低沉如水的嗓音响起:“程晚,我们谈谈。” 程晚面无表情,也不挣扎,只淡淡开口:“我们没什么可谈。” 梁屿琛心一惊,程晚此刻的模样,与母亲那时候一模一样。 麻木,空洞,没有灵魂。 有细细密密的恐惧爬上,梁屿琛的声音里染上几分急切的渴求:“最起码给我一个机会道歉。” 程晚依然不说话。 “你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你。” 程晚的声线有种飘渺的虚幻感:“我希望你永远消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梁屿琛呼吸一滞,攥住她手臂的指尖失去力气,颓然松开。 程晚却不动,因为深知他的卑劣。 果然,下一秒,她就被拽进了他的怀里。 “不可能,”梁屿琛箍紧她,滚烫的呼吸在她耳侧,“我不会离开,你想都不要想。” “不如这样吧,”程晚轻抚一下他的手背,“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我杀了,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梁屿琛彻底溃散,掰过她的脸颊,望向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可她眼底毫无情绪。 他吻下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滑过眼角。 她并没有流泪,可为何有湿润的雾气弥漫而起。 变故就在一瞬间。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严鸿波的声音突然响起,满是惊怒与愕然。 程晚绷紧的面具在这一刻破裂,她慌乱地挣脱梁屿琛:“老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看见了,”严鸿波痛苦地大喊,“我看见你们在亲嘴,我不瞎!” 梁屿琛将暴怒的严鸿波挡在身前,开口道:“是我强迫她的,她并非自愿。” 严鸿波忽然就反应过来,妻子最近对他态度的变化,以及对于床事的抗拒,他苦涩地问:“你们睡过没有?” 只是无人应答,程晚垂头沉默,梁屿琛依旧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尽管心里清楚答案,严鸿波还是崩溃地再次问道:“你们睡过了没有,说话,程晚,你说话!” 随后他便看到妻子痛苦地闭上眼。 严鸿波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踉跄着往外走。 “老严......”程晚也跟着往外追。 “你别过来,程晚,”严鸿波摇着头,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