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天,濮云川可没少折腾她。 一会儿去江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程晚同他搭话,不出叁句又被他噎得一肚子火,索性闭嘴。一会儿去农村采风,感受自然艺术气息,还非要程晚下田拔庄稼,自己站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一会儿要去登山看日出,程晚那细胳膊细腿儿,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半条命都快没了。 而且,一边伺候这位大爷,一边还得见缝插针地拍自己的视频。 最离谱的,还是他每天都要到她家去,让程晚给他做吃的。 终于在吃到程晚烤的小曲奇时,他一直紧皱的眉头才松开。 “还可以。” 当时瑶瑶的幼儿园搞活动,程晚稍微学了点,没想到这会儿竟派上用场了。 今天一整日,程晚又陪着他到一个湿地公园,坡道陡峭,累得程晚四肢酸痛,头昏脑胀。 每晚,濮云川倒也会送她回家,路上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程晚一般也就随便敷衍他。 今夜月色倒是明亮,风吹散云层,颗颗星也分明。 程晚到了家门口,正想和濮云川道别,却被他叫住。 濮云川隐约瞥见铁闸内,那个等待多日才出现的身影,眼神微闪。 “程晚,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这几天和我在一起,开不开心?”濮云川脸上少有的,挂着一个正常的微笑。 程晚腹诽,她敢说不开心么,随后点点头:“当然开心了,跟着你学到好多东西。” 其实很想一棒槌敲他脑壳。 “我也很开心。有时候,感觉有一段健康的、正常的恋爱也挺好的。”濮云川忽然仰头望着澄澈的夜空,神色愉悦。 程晚困得眼皮都掀不开,也没把他的话往脑子里装,只“嗯”了一下。 “一段关系,还是要有一个好的开头,才能有美满的结尾。” “如果从一开始,就以扭曲、暴力、强迫为开端,是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说是吗?” “当然。”程晚附和道。 说完没有,她真的好想回家睡觉。 却不料下一秒,濮云川忽然伸手,动作轻柔地将她的碎发撩至耳后。 程晚吓得一个激灵,可濮云川却凑上来,气息温凉地喷洒在她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音道: “明天上午给你放半天假。” “真的吗!” 闻言,程晚欢欣雀跃,露出一个认识他以来最真情实感的明媚笑容。 “当然了,”濮云川眼神温柔,“你开心最重要。” 隐在门后的那个男人终究是按捺不住,铁闸“哐”地一声被暴力拉开,从屋里走出。 “程晚。”他声音低沉,眸底晦暗。 程晚忽地浑身一颤,心脏狂跳,急忙转身迎向他的视线。 “你回来啦。”声音里满是欣喜,可今日在山上吹了一天的风,嗓子哑糯的,听不太分明。 濮云川眸底闪过几丝光亮,眨眼又恢复如常。 “程晚,你还和别人同居?”他开口,声音里满是震怒。 程晚怕他又要发癫,连忙摇头,慌张道:“不是,这是房主,我只是他的租客。你之前不是问过我,里面那栋房子是什么吗,就是他在住。” 梁屿琛一时面容扭曲。 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又当了一次小叁,再次被当场捉奸。 “哦,原来是这样。”濮云川舒了一口气。 梁屿琛紧攥着拳,指节用力到发白,语气却淡然:“这位先生是?” “噢,我是程晚的合作商代表,”濮云川唇角勾起,“虽然和她只认识了一周,但是总感觉相见恨晚,是吧?” 他笑意盈盈的眼神落在程晚脸上,程晚立马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当然了。” “那么,程晚,明天下午见,”濮云川朝她挥手,“晚安。” “晚安,濮先生。” 终于要走了,程晚在心底欢呼,声音不自觉也变得愉悦。 濮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