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元感到奇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他主动调节气氛,继续聊天:“我之前参加过物理竞赛,虽然失败了,但过程还是挺有趣的。” 赵津月沉默片刻,“你很喜欢参加比赛吗?” “还好。”谢舒元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起初只是为了讨母亲欢心,可母亲根本不在意,再后来参加比赛只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不过现在有她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舒元腼腆地问:“今年还有一场钢琴比赛,到时候……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看吗?” 赵津月点头。 谢舒元开心得语无伦次,“那我……我……比赛很容易的。” 心在滴血,谢序淮强忍痛楚。 同龄人相处总是很投缘,有说不完的话。他记得当年她说过他年纪太大,那时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以为年长她六岁。 叁岁一个代沟,的确是很大。 他想,做朋友也好,不敢奢求太多,默默守在她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可命运总爱捉弄人,事不如愿是常态。 当他知道真相时,是在公安局,被她打伤的毒贩死了。 “我可以证明,她的确是正当防卫!” 警察见他焦急,立刻安慰:“放心放心,早已经判定为是正当防卫了,不要害怕。毒贩长期吸食毒品,身体早垮了,即使没挨打,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过按照流程,还是要做个笔录。” 相较他的紧张,赵津月从容不迫,好像没打过人似的。 警察很欣赏她的心态,也很佩服她,“想不到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这么厉害,勇气可嘉!” 警察的话如同当头一棒,谢序淮不可思议地怔住了。 何止是相差六岁,她还是未成年!自己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他庆幸没有向她表白。 “新学期上高中了吧?”警察问。 赵津月点头,“嗯。” 她从没未过告诉他真实年龄,也从未想过和他长久发展,除非自己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能力,还达不到运控自如。 两人差距太大,全凭他克制,一旦崩了,就很难收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无法想象。 从公安局出来后,谢序淮始终魂不守舍。 他好像困在盛夏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空气弥漫栀子花的清香,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两人注定无果。 他想了许久,道德和理智占据上风——唯有体面告别,才不负这段盛夏时光。 车子抵达目的地,到了分别时刻。这不是梦,可他只能当成一场梦。 那年,他从未想过会有重逢的一天。 一旦分别,就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里,自以为调整好的情绪还是崩溃得一塌糊涂。 “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阻止我自杀,我早就没命了,后来困在山里,也是你救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