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而睚眦欲裂,恨不得取而代之,让慕稚眼里只有自己,只看得见自己。 雪地里,慕稚还在担忧地看着廖松琴,试图把人劝进屋。 “我去弄蜂蜜水。” “不用,”廖松琴缓慢地开口,“陪我走走吧。” 庭院不大,两人绕着墙根走了两圈,慕稚因今夜极好的氛围而松软下来的神经又开始紧绷,他频频侧头,打量廖松琴的脸色。 廖松琴好像……很不开心。 为什么?以前廖松琴不开心是因为慕稚喜欢他,现在慕稚真真切切开始放下了,廖松琴却还是不开心。 慕稚过去从来没发现过廖松琴是个这么难弄的人。 又走了几步,廖松琴出声,“那个乐队,我给你的黑胶唱片里面有他们的单曲。” “嗯?”慕稚惊异地睁大眼,“有吗?我没看到。” “是一张古典合集。”廖松琴情绪逐渐平缓,他拉了拉衣领,遮住自己的下颌,“那是乐队早期跟别人合作的专辑,曲目不多,大概只有两三首。” “这样啊……”慕稚有些干巴巴地回应。 “你还想听他们演奏的什么曲子,我都可以弄来。” “基本都收集齐了。”慕稚回忆着,他的唱片大都放在廖松琴家中,现在应该陈列在书房。 “我只是想去现场听一听,用我的眼睛和耳朵,全部体验一遍。” 廖松琴很久没说话,过了会儿,声音闷闷地透过衣料传来,“一定要去吗?” “嗯。”他已经答应陆隅了。 头顶有一根树枝,慕稚偏了偏头躲过,谁知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一时反应不及,一下摔倒在松软的雪地里。 他摔得不疼,翻身坐起来。今夜穿的是短筒靴,筒沿沾了些雪,慕稚怕浸湿袜子,正要伸手拂去,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他的脚踝被人握住了。 廖松琴不看他,低头细致地拍掉雪粒,手一直没松开,松垮地抓着慕稚。 慕稚不太自在,试着挣了挣,发觉自己挣不开。 “我有新年愿望。”廖松琴突兀地开口。 天上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柔软的绒羽似的片片下落,在寂静的庭院里簌簌作响,冻僵了慕稚的五感。 他怔愣地张着嘴,直觉接下来的话不该听,也不能听。 廖松琴低垂着乌黑的眼,慕稚只能看到他英挺的鼻梁,往下是开合的唇。 “不要见他,阿稚。” 除夕落满残红的雪地里,慕稚跌坐着,撕下温柔伪装的男人握着他的脚踝,黑沉的眸子终于抬起来,直勾勾注视着面前的人。 廖松琴问,“好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