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了声音,“安东尼是块硬骨头,这次耗的时间不会短。每份经手的文件都要仔仔细细核查,不能有纰漏。” 林初声音里带上笑,“是,我一个小小助理,慕总太夸张了。” “因为我最信任你。”慕宁低头,快速结束通话,“记得按时吃饭,挂了。” 四下一时寂静,慕稚目瞪口呆,“哥哥……” “干什么?” 慕宁脸还有些红,他常备着物品齐全的行李箱,这会儿拎出来放到门边,戳慕稚脑门,“你的事我还没算账呢,等我回来了,好好交代。” 慕稚捉住他的手,“没有司机吗?助理呢,除了林助有没有别人陪你去?” 他心疼皱起脸,第一次这么恨自己没有学车,否则就可以载慕宁去机场了。 “本地会有人协助我。”慕宁见他面色不好,逗弄,“怎么,我们阿稚不敢一个人在家啦?” 以往兄弟二人被迫分别时,慕宁也会说这句话。 慕稚每次都拧巴着一张脸,扯出笑,声音特别沉稳地嘱托这个嘱托那个,又说自己会听廖松琴的话,好好读书等他回家。 慕稚确实做到了。 慕宁看了眼时间,“好了,我要走……” “嗯,但不是不敢。”慕稚突然开口。 慕宁拎箱子的动作滞住。 “每次你出门,我都特别舍不得。”慕稚去拿他手里的箱子,一开始慕宁不松手,还拿不过来。 他率先往车库走去,箱子沉甸甸压在手心,里面装着他哥哥的责任与负担,已在慕宁肩头压了十一年。 “有时候我也会怨爸爸妈妈,为什么就这么把我们丢下了,为什么不把我们一起带走,还要丢下这么大一家公司让你打理,连睡好觉的时间都没。” 慕稚把箱子放到车上,扶住车门,低头看着黑色的轮胎,“但后来想想,如果没有这间公司,哥哥你也走不出来吧。” 繁重的业务,父母的心血,十岁的弟弟。 只有撑起前者,才能告慰父母,养育慕稚。 “好希望我能更有用一点。” 指甲陷入掌心,慕稚眼前模糊,被拥进慕宁怀中。 不同于廖松琴身上松木般厚重的香调,慕宁身上总有股雨后草地的气味,像他这个人,广袤,又风一样轻盈。 “你怎么会没用呢。”慕宁轻叹,“没有你,也不会有我啊。” 慕宁走后,不久,廖松琴打来了电话。 大概是对两人的关系有了猜测,慕宁在嘱托之余明里暗里示意廖松琴注意分寸,听得他一头雾水,在电话那头犹豫着: “阿稚,你哥好像叫你来我家暂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