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沉神情微滞。 如果今日射中的是其他动物,白给也无妨,就当是结个善缘。 他观这二人,气度不凡。尤其是那穿黑色锦袍的男子,俊美无?,举止肃杀,虽从头到尾没说话,但从举止来看,绝非商户所出。 可能是京城某家王侯家的公子,虞沉认真思考。 样貌上佳,身份高贵,若是还未娶亲,倒和他家小姐颇为般配。 想到昨日从江州送来的书信,他忽地有了主意。 “这事我得回别院请示一下我家主子,二位若是方便的话,可一同前往。”虞沉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霁只觉他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满意,仔细辨认,似乎透出了一股慈爱? 想着天色尚早,重新猎虎的难度也大,便同意了虞沉的建议,下了山去。 日影西斜,风荷院内,虞行烟正捧着话本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自那日从大理寺回来后,她便被送到了庄子上。 单是不听劝告,私自外出,并不算是大事。可那两个婆子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后,虞伯延的面色就难看许多了。 他觉得女儿到了出阁的年纪,行事仍无法度。与京城其他贵女相比,更是算不得稳重。 暗自检讨一番后,他认为可能是府里对她太过娇纵的缘故。长辈呵护,下人又极力讨好,让她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 为此,虞伯延特意延请了宫中几个素以严厉闻名的嬷嬷,许以重金,请求她们约束长女。 那几个嬷嬷都是深宫里的老人,一见虞行烟,便皱起眉头,直言道:“姑娘的性子不是一时半会能掰正的。唯有到了一个新环境,对她严加管束,她的性子或许才能掰正回来。” 虞伯延抚了一把美髯,沉吟良久,想到自家母亲对长女的疼爱,妻子的纵容,终是狠下了心,把虞行烟送到了京郊别院。 这三日,几位嬷嬷牟足了劲儿,把调教人的功夫都使了出来。 从坐卧立走的仪态,吃食喝饮的细节,到与人说话的神态,挨个纠偏。 虞行烟不愿,只是瞥见对方手里的戒尺后,含恨当了识时务者的俊杰。日讲结束,她浑身酸痛,连晚饭也不愿多吃。 绿翘机敏,吩咐小厨房做了些解暑的凉菜,又找来了书店新出的话本,给她解闷。 歇了好一会,虞行烟感觉自己的精力恢复了些,才能分出心神去关注别院的动静。 “怎地今日院里这么静?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虞行烟心上憋闷。 若是往日,虞沉肯定会把今天的事说给自己听。他每日在后山上打猎,时不时打点野食回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