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了。想明白后商蔺姜很少流泪,流泪也只背着灯偷偷流,慢慢的,她就从一个娇弱惹人怜的女子,摇身变成一个见夫君就打的泼妇。 虽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但傅祈年不否认自己的脾气不好,只是面对商蔺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一点脾气,也舍不得对她发脾气。 几面之缘后不管她心意如何,不管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子,就恃着身份与地位迫她当自己的夫人。 她既委屈又生气,他虽不说,心里却清楚明白,有错在先,当然要对她好一些了。 “好吧好吧,错在我这里,你别哭了。”傅祈年不反驳商蔺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场男女事也不能再继续了,他脑子里绷着一根弦从温暖如春之地抽出来,下榻找了一张帕子给她擦泪。 “现在才认错,不过是想继续和我这些弄男女事。”商蔺姜拍开眼前拿着手帕的手,泪脸埋在手掌里,边哭边继续骂他,“嫁给你以后我吃什么、喝什么都要管,前几日不就喝了一些酒,你就说我的嘴忒贱,是那叫人厌恶的瓮精。衣服穿少一些你就骂我皮肉痒,想和病神当知己。晚一些睡觉就说我嫌命长,要去找阎王爷看生死簿……总是用冷冰冰的口气和我说话,笑也不笑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商蔺姜没有脸皮要强嫁给你。你闲时出门游山玩水又不带我去,回来时也不知道带些好玩的东西给我解闷,我不高兴,你也不问我为什么不高兴,好像我不高兴是一件寻常的事儿……外头人说你是风流帅,都是瞎了眼儿,分明就是个色胚。” 眼泪越流越多,慢慢从指缝里流出,傅祈年十分无奈,她说自己只喝了一些酒就被骂,可事实是喝的不是一些,是整整叁大壶,他起初也没骂人,是在她喝完发生呕吐后还要继续喝才忍不住骂的。 再有衣服穿的少被骂,但问是谁在叁更半夜看见窗外飘雪了,就乐呵只穿着里衣跑出去玩雪。 晚睡一些也被骂,也不想想到底是有多晚,那月光娘娘都下番了她还没睡…… 结果这些事儿从她口中说出来,错的都是他,傅祈年听着她说的话,不想和她争论了,诸葛先生来了也争论不过,他想了想,说:“过几日我带你出府看花灯吧,商商再哭下去,眼儿哭肿了可就不能出门了。” 说到出门玩,商蔺姜斥责傅祈年去游山玩水不带她去也不捎些有趣的玩意儿来给她拔闷,傅祈年只当自己多吃了一个哑巴亏。 他的记忆不差,当初问她要不要一起出门,她是这般严肃拒绝的:“黄历上说,今日不宜出门,出门会破财的,我没有财,所以可能会被劫色,这可不是好事儿啊。” 不知黄历上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她不乐意与自己一起出门随意编造的谎言,只是她都这样说了,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意气用事把人五花大绑带着一块出门。 商蔺姜不和他出门,也不和那些士族的妇女或是官宦人家的妻妾打交道,宁愿呆在府中和姑娘抹骨牌斗百草或是睡觉。 当今世道信佛成风,女子天性使然,颇好鬼神,十中有九能通竺典,而士族的妇女们时常结队入寺里拈香听经,或是结社讲经,商蔺姜只去过一回,便再不肯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