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商蔺姜是来拔闷,不过她想金蕊珠应当是有什么话想和她说,因着这会儿的花大多已经凋谢,园林里不见绿,红只有一两点,唯有腊梅盛开,加之风喧嚣,使人头疼眼涩,并不是赏花的好时节。 赏花是个借口罢了。 赏花期间商蔺姜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会是什么事儿。 走了一刻,果不其然,刚刚还在夸腊梅之美的金蕊珠忽然转了话题:“现在这个时候花多实少,但也是好看的。说来妹妹都与都台成婚都一年了,怎的,他没想当爹爹吗?” “夫君的心思,这、这我倒是不清楚的。”谁知是这个话题,商蔺姜羞涩起来,舌头笨拙,一时不知怎么回。 “妹妹和都台郎才女貌,模样生得都好,流着你们血的孩儿定是漂亮极的。诶,我听说都台前些时候气冲冲离开了府,往峨眉山去了,市井都说是和妹妹发生了口角,不知此事是真还是假?” 孩儿的话题终止得快,金蕊珠不等人回答又说起另一件事儿来,说完,她不眨眼看商蔺姜的反应。 这话一说商蔺姜当即明白了,不管金蕊珠说的是哪个话题,不过是想知她与傅祈年的关系和不和睦罢了。 深入来说,或许是她的丈夫,那位巡抚李大人想知道。 而关系和不和睦,定事关另一件事儿。 和傅祈年的关系说来复杂,商蔺姜拿不定主意怎么回,只好胡编乱造一通:“前些时候是吵了点嘴,因我想养只猴,他道我就似一只猴,我气恼不过,更是犟了性子要养猴,他拗不过我,便去峨眉山给我抓野生的去了。说是野生的性子烈,到时候可以见我哭鼻子的模样,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瞧着也是,更像是夫妻间的情趣。”金蕊珠在听了这话后笑容可掬,打心底为商蔺姜高兴,“就都台负气去峨眉山的事儿,可高兴坏了一群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忒响,想和都台攀上关系呢,妹妹日后当心些才好了。” 攀关系?哦,原来是想送小妾进府,靠着皮肉美色攀关系。 商蔺姜聪慧,一想就明白了,然而太明白了心里头反而堵得慌。 刚和傅祈年成亲没多久,赠妾之人数不胜数,傅祈年的回绝并未让他们的念头彻底绝去,反而是春风吹又生,见得她们夫妻之间似有一点隔阂就想送妾进来。 也是,傅祈年这种身份地位,就算在他身边当个没有名分的暖床的姑娘也能吃香喝辣,他宠谁家送来的妾,谁家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因为商家就是如此。 金蕊珠此次邀商蔺姜出府赏花,想说的便是这些事儿,说完了又赏上一会儿花后,二人便各自回了府。 路上商蔺姜想起此事,郁闷不已。 傅祈年出身侯门,虽不能承袭侯爷的爵位,却也有别的爵位在身,又立功无数,颇得圣上的青睐,加之亲姑姑是当今的贵妃,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是想求娶公主也能成事,可他执意要娶她为妻,明明那时她已和别的男子行了聘定之礼,不久之后就要成婚了,却蛮不讲理要她的未婚夫去告官改聘。 一见钟情?又或者是见色起意?这理由搁在傅祈年身上似乎有些违和。 若真是这些理由,成婚后的一个月里态度不会那般冷淡疏离,让她在侯府里被人刁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