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在鬼魂对面小口地喝着汤,察觉到解清泽似有些不对劲时才连忙将碗放下,站起身拘谨道,“殿下?” 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她没有热情地站起来迎接他吗?这宫里的规矩究竟是如何的她也弄不明白,鬼魂也不曾好好教她这些。 解清泽站在那里好半天,才艰难地移开眼,看着她座上的貂裘道,“这些圆毛畜生的东西是谁拿进来的,孤不喜,以后不要用了。” “那哥哥是想冻死团团吗?”鬼魂端坐在自己的那一侧,理了理素衣长衫,慢条斯理道,“寒冬已至,女儿家怎能不拿这些皮草御寒呢?” 解清泽未曾讲话,只让她觉得他目光太过隐晦,后来他又背过身去,去看门外的雪。 “我出去了,晚膳也不必等我。”他拿过披风又披在身上,一只脚将将踏出门之时,忽然又道,“雪虽好看,你们也该合上门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她一头雾水地望向鬼魂。 “婆婆,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鬼魂笑了笑,“哥哥素来不喜那些猫狗狐狸貂儿的,总说它们的皮毛有怪味道,这次估计也是如此原因吧。” “噢。”她点点头,没心没肺地跑回去盖着毯子继续喝汤,可心里总觉得,解清泽刚才的样子,好像不仅如此。 之后解清泽还是那般繁忙。 只是这宫里的气氛好像越发不对,毕竟一国之君新丧,解清泽又以雷霆手段震慑朝堂,外头来往的侍从们每日都沉默着,在这被阴沉天色笼罩的宫中,让她越发觉得有些压抑。 宫里的生活对于鬼魂来说倒是如鱼得水。不像在嘉毅关时的那般,她这回接触到的所有人都疏离又恭敬,因着阴天下雪,鬼魂能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不少,便没日没夜地给她讲着各种宫里的事物,甚至还总讲一些治国之道。 她被鬼魂带领着,每天轻门熟路地穿梭于各处,又仔细打理着侍从们从外头搬来的各种物件。鬼魂说鸣霄殿毁了,里面的物件也不知流落到了何处,如今他们用的这些,应是解清泽命人从宫外的府邸中拿回来的。 “那这些衣服也是吗?”她按照鬼魂的指导,一件一件地用特定的规矩迭着那些鲜亮的衣袍,“还是说,婆婆,这些衣服都是你生前的吗?” 鬼魂看着那些衣服,笑了笑,却漫不经心道,“不是,宫里每年制衣都有定例,这些女装也在内,即使不穿,也要做完了分发给各府的。” 她狐疑地点了点头,因为鬼魂这几日和她讲了她的祖父,大伯都是勤俭之人的事,但现下又说衣服即使没人穿也要做出来,她暗自感叹贵族的节俭应和她想的还是大不相同的。 只是这些衣服刚好合她的身,她便穿了。不知是不是和鬼魂他们相处的时间太长,如今从他们那里得到些什么,竟也不觉得受之有愧了。她闲下心思时,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好日子过得越多,那她以后走的时候,又该用什么来怀念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