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雪越下越大,那边解清泽又开始闹幺蛾子,要人将遮挡窗栏的物件都撤下去,不要挡着他看雪。 于是老人又摇铃唤来人,她只叹这酒楼里的人被调教得素养极好,不仅在做事时不见一丝拥挤慌乱,更是替她拿来低矮的软枕挡屏,还架了一架更小巧的碳炉在她那一侧,让她不至于被寒风吹到。 “殿下今日心情好。”那边老人待众人走后,一边替酒杯已空的解清泽满上,一边问,“还要喝吗?” 解清泽歪着头,被满室的梨香熏得神色恬淡,嘴里的话却不饶人,“你只管倒你的便是了,废什么话。” 有些雪花落进来,解清泽拿着酒杯,抬起修长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那些雪花便被凝在了空中,轻柔地漂浮着。 老人见状便不再问,只是又对着一旁烤完羊肉的那个伙计吩咐,让他再去拿一坛酒上来。 整坛酒她只喝了两盏,就觉得被熏得有些上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之后老人便没再给她倒更多,只让身后的伙计多给她布些菜。 这个叫阿追的伙计真是个妙人,烤出来的羊肉喷香无比,她蘸着酱吃了许多。 眼看着吃也快吃完了,那边的解清泽好像还没有喝尽兴,老人又体贴道,“我去吩咐,再为殿下加几个下酒的小菜如何?今年腌制了几坛白萝卜,如今吃来正好。” 解清泽点了点头,那老人又唤来几个伙计将多余的摆设都撤下去,接着带人走出了门。 不知为何,那几位乐师也跟着下去了。 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就剩下了他俩筷子与碟盏碰撞的声音,楼下坊市里的声音,和水皿的咕噜咕噜声。 解清泽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手指上冒出一点白光游走在半空中,勾起桌上盘子里的一片梨飘回他手上,他又将梨叼在嘴里。 怎么说呢,看着有点幼稚。 就他们两个人出宫,也不知喝醉了的解清泽还靠不靠谱,她一时心里有些隐隐担忧,忍不住向他那边探了探身子,轻轻试探了一句,“殿下?” “嗯,怎么了?”解清泽玩兴大起,又去操控那个老人一直在用的酒提子,往他自己的酒盏里倒酒。 “殿下是不是喝醉了?” 解清泽闻言抬眸看她,右眼中仿佛闪过一点蓝芒,又用拿着酒盏的那只手,竖起食指在他红润的唇上点了点。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肯定道,“你果然是醉了。” “要不然还是不要喝了吧。”不然待会儿忘记怎么回宫了该如何是好啊…… 何况她身上什么都没带,等下若是掌柜要结账,就只能将解清泽抵押在这里了。 “嘘,我不是都已经控制住你了吗,不许说。”解清泽迷离的眸光中又闪过一点蓝芒。 你控制个鬼……她丝毫没多想这话里的含义,默默地坐了回去,只是觉得自己可能要思索个办法。 解清泽玩够了酒器,又开始玩窗外飘的雪花,用术法操控着,让它们在窗栏里落满整整齐齐的一排。 她托腮看着这样的解清泽,又觉得此情此景分外珍惜,说不定一辈子只能看见一次呢。 “看我做什么?”解清泽一边玩雪,一边闲闲地赏了她一眼,突然又问,“你觉得刚刚那掌柜,和我长得可像?” “啊?”她闻言震惊地看向门外,怪不得觉得那伯伯亲切,竟是解清泽的亲戚?可他的亲人不该是这个殿下那个殿下之类的么。 “刚刚的掌柜是……” “那是我父母轮回第七世时,留下的孩子。”解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