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接过小姑娘手中的酒杯催促她赶紧回去,不若叫哲秀秀发现,苏明舟又该难受了。 银铃只得安慰了几句赶紧离开,偷偷从小路翻回去。 苏明舟看着远去的身影好是难过,“是老夫让她委屈了。” “老先生莫要过于多虑,前尘往事总会有放下的一天。” 陆清河放下酒杯,头枕着胳膊倚在草垛上,看着远山雾影欲言又止。虽作的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心中又实在好奇苏明舟的事。 他认为,苏明舟是攻略银铃最好的人选,又或当真是如何玉所言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精通官苗双话,对乾州了如指掌的人。 这个其实是不是银铃都不重要,所以也一样可以是苏明舟。且他本就中原汉人,又和父亲是旧识。 有着这层关系,苏明舟天生就会对朝廷多出信任感来。而且他又是个货郎,常年出没在乾州各个山寨中。可见这个来自中原的汉人,同山中寨民的关系甚好。 如此既是决定放弃银铃,何不力邀苏明舟。 陆清河轻咳了声,开口道: “老先生在苗疆多年,行走山间定是对乾州各个苗寨很是相熟吧?不瞒先生所说,此次晚辈奉命前来苗疆推行改土归流。虽已至乾州多月,至今却一事无成。” “收复苗疆,改土归流乃千秋万世之功,非一朝一夕之事。伯都不必心急,每一步棋都要想好了再走。” 苏明舟咂着酒宽慰,自是知晓他的难处。 陆清河转头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与否?” 苏明舟:“伯都,有话只管直言。” 陆清河:“老乡生久居苗疆,精通汉苗双语。朝廷如今在乾州推行新政,正是因言语不通掣肘寸步难行。苗人不懂汉人说什么,汉人也听不懂苗话,一言不合冲突四起,何况乎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挑拨离间汉苗人心。所以晚辈想请老先生来衙门担任译官,不知您可有意?老先生才识过人,不当如此日复一日在山野间荒废,何不来衙门助朝廷推行新政一臂之力。万世千秋之功业,也当有先生之功。” 他还凑过脑袋将在鸡鸣寨险些让寨民开瓢的伤口露出来,让苏明舟瞧。 “这就是上次误会伤的,弄得晚辈现下都有些杯弓蛇影了。身边若是没有信得过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才敢再进山中去。” “伯都盛意,老夫心领了。衙门的事,我老了,应付不来了。” 苏明舟婉言谢绝,吃了杯酒颇为难过道: “秀秀不喜欢汉人,老夫若应下,只会叫她更是厌恶我。我与她的关系已经够是难堪了,就请不要再让老夫为难了。推行新政的事慢慢来,总会有合适的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