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兄弟?” “巴东兄弟,秀秀师父唤你去议事堂呢。” 竹灯下的木门被拉开,巴东走了出来好奇问道: “怎么了?” “秀秀师父叫你有事呢,快走吧。” 来人招了招手催促,巴东转身旋下楼沿着小石板路往议事堂去。神色在晦暗不明的夜色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其实成婚那夜也是这样突然将他叫去议事堂,然后很久很久都不曾出来。到了迎接新娘的时辰,寨子里就乱成了一锅粥。 来到议事堂门前,巴东还是恭敬地先敲了敲门,等到里面的人应了声才进去。 哲秀秀坐在堂上,似乎精神也不济,撑着桌子站起来示意他跟进后堂去。 “先进来,给你母亲上柱香吧。” 堂后供着两张牌位,一张是巴东母亲的,一张是银铃生母银绾的。依照以往的习惯巴东点燃线香还是先给左边银绾上了柱香,然后才是自己的母亲。 “上完香就过来吧。” 哲秀秀催促道,手中拿着一大串钥匙,像是解九连环般一层一层的打开套在柜子上的锁头。杉木柜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倒是拆下柜板后有一道蜿蜒通下地下的木梯。 “拿灯来。” “是,师父。” 巴东将桌子上的油灯递了过去,跟着在哲秀秀身后往地下去。脸色好了很多,说话声也轻快了几分,担心她不小心摔倒还伸手去搀着胳膊。 “师父,小心慢点。” 哲秀秀一手拿着灯一手扶着木梯,脚步不停,却好奇道:“你来山寨多久了,还记得吗?” “十八年零六个月了,师父。” 巴东应着,通道不长转眼间就到了底了,像是个往下挖了数米深的地窖,周遭都用青石板贴了壁,看着像是密室的模样。里面堆满了各样的杂物,几只不起眼的箱子堆在角落中布满了灰尘。 “小孩子记忆力可真好,不像是人老了就什么也记不住了。” 哲秀秀感慨道,站在木梯旁指着那几口红木箱子让巴东去拉出来,把手中的钥匙递给他。 “这是当年你爹和你娘送来的东西的,你长大了,自己都拿回去吧。” “师父这......” 巴东有些不敢相信,以为银铃跑了,这场婚礼不作数,哲秀秀是不会将东西给他的。 “都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师父只是待为保管。十八年了,也该还给你了。” “是,这些年来多谢师父养育教导之恩。巴东无以为报,愿意供养师父终老。徒儿永远都会记得您的恩情。对铃儿好,保护矮寨。” 巴东激动的往地下跪去,向哲秀秀磕了三个头,双手举过头顶去接那串钥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