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几个人押进京去,听后圣上发落。” 他让锦衣卫将抓获的几个苗人都绑起来,又朝着崖底看了眼。揪着其中一人,问道: “谁派你们来的?” “呸!” 那汉子恶狠狠的啐了他一口,骂道: “我苗家死去的亡灵派我们来的!就那么让那狗官死了,便宜他了!” 赵恒:“圣上已经派人彻查打生桩了,为什么还追来闹事?” “哼,你们官官相护,指望你们狗皇帝给苗人公道,还不如我们自己的苗刀快!” 苗人不敢信官府,就是因为官官相护。表面上看着问罪下狱,实际上很多官员回了京,摇身一变依旧作威作福。所以埋伏此地,想要把人劫上山。 在官府无法相信时,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刀。 “你们倒是又几分血性。” 既是夸赞又是揶揄,赵恒一把将人丢开,把玩起收缴的弓弩。 而陆清河一路跌到崖底,马车摔得粉碎。马肚戳在地下的木桩,当场毙命。涓涓热血淌在地上,蓄成血池,他被温温得泡在里面。 因为摔断了脊梁,动弹不得。嘴巴张着,一翕一合的想要喊出声音来,但都被淤血梗在了喉间。 挣扎了半响都无果,他只得闭上眼,想要蓄积些体力等待救援的人——皇帝的锦衣卫,或是他师父时安老先生的人。 但是一夜过去了,天边已经有了晨曦,陆清河依旧没有等来他等的人。 倒是苗人的说话声已经逐渐靠近,以脚步和说话声判断,至少有数十人。呈地毯式搜索而来,走过的路都用柴刀清理的干干净净,势必要找到那个摔下山崖的人。 他的脑袋一阵发懵,绷紧了呼吸。不敢相信,不但锦衣卫没下来,连时安的人也没来。 然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巴东接手乾州衙门,意味着皇帝重新启用了羁縻制,并且她很看好的他。亲手提拔,将政绩喂到他的嘴中。 而他自己,是不是做作为打生桩的罪魁祸首,做实了这罪名。 皇帝要的从来都不是真相,而是一个替罪羊,安抚民心。将来乾州的新政,水利依旧还会继续按照他的方略推行。 陆清河在震惊中,又哭又笑起来,泪眼朦胧的盯着晦暗的天空。 笑得自己傻,自己的可悲。他的一腔忠义之心,不过是一颗棋子的自我感动。 很快他的耳边不但响起了说话声,还有山崩地裂的响动,震得地面发颤。猎猎风声,从悬崖上席卷下来。 “虎.....虎婆!!” “虎婆下山了!!” 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