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河听不懂的苗话,还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头,表现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跟着他们一直走了两天,竟是摸到了一个老地方——平罗矿场。 矿地上不但有苗人,还有汉人。光着膀子,汗流浃背,从深邃的矿洞里推出一车一车的黑土出来,日夜不停歇。 矿洞就近搭了一排营帐,供以矿工休息。他们到时,里面还躺着睡觉的人。到了午时,咚咚的放饭的锣鼓敲了几声。洞口外向里吆喝,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矿工接连涌出。解下拴在腰肩的碗筷,挤在大灶前排队吃饭。 陆清河同那几个新来的汉子接过发过来的木碗,排在队伍最后面。半盏茶的时辰不到,那些人就匆匆吃完了,碗筷也不洗又栓回了腰上。 他不晓得傻乎乎的放回灶前,做饭的厨子好心提醒道: “新来的吧?吃完,碗自己收着。夜里就睡在旁边的帐篷里,四个时辰换一次工,到了时辰自有人来唤你们。工地上有四五十矿工,住的地方就那么点。自己的东西要保管好,丢了可找不着。” 陆清河点点头,到了夜里上工时才明白,为什么那人都将自己的饭碗别在腰上。因为饭要抢,晚了连汤都没得喝。休息地方就那么四五顶帐篷,像是下红薯一样,头脚相对挤在一起。 每个人并没有固定的床位,床褥都是共用的。所以每个人都将自己的东西带在身上,防止被偷窃。 共是有三班矿工轮流倒,不停歇的下到矿洞中,将地下的铁石运出来。算不得是好差使,但除了陆清河,其他人都很满意。 休息时,躺在帐篷里还在兴致冲冲谋划挣了银子如何使。有要娶婆娘的,有给家人看病的,各有各的想法。 好像穷苦的日子有了奔头,面对极度危险,随时可能坍塌的矿洞;吃不饱,恶劣的居住生活条件;少的可怜的工钱,他们都不在意。 言辞间对衙门新的主事很满意,毕竟比对以前的黑矿场,被当作牛马使的矿工,他们竟还有银子可以拿。 只有陆清河觉得不值得,矿洞里的铁矿是拿命不分日夜的挖出来的。这些人的劳作,值得被更好的尊重。 但不得不说比于那些人以前的蛮狠,这次他们确实高明了很多。 远在顺安,银铃和杨竖紧赶慢赶,花了小半个月才到顺安城。宿在布政使司衙门,斜对面的来月客栈。 闻听她是来考农官的,客栈掌柜揶揄她没考上,可不要哭鼻子。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自己保管能够考的上。笃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样可以光宗耀祖。 次日一早,杨竖早早的送她去布政使衙门考试。只不过等了半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