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装。但你的眼神、语气、行为,每一处都在装,你很会给人一种被你爱上了的假象,这对你来说太容易了。” 庄清河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 他还能说什么?还能怎么辩解?再说什么都显得他无耻。因为他确实把商珉弦骗得那么惨,他的信用在商珉弦面前已经透支了。 商珉弦看着他,那双水涟涟的桃花眼似乎看起来很真诚,可与之不匹配的是满脸的口红印,导致这张脸看起来就像一个漏洞百出的谎。 他突然就感到很绝望,以后还有那么长的人生,他可能永远都会一直喜欢这个人。 可是他却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庄清河真诚的对待。 他这些天里仿佛被什么力量安慰过了,似乎是挺过来了,所以他又忍不住来找庄清河了,可是事实再一次提醒他庄清河的本质。 藤架上挂着死去的枝条,坠着细碎卷曲的枯叶,罩在商珉弦的脸上,沉落成优雅的死影。 他就这么看着庄清河,不说话也不动作。 庄清河有些慌:“商珉弦,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上前捉住商珉弦的手,极为诚恳地说:“相信我好吗?商珉弦,我能处理好的。” 商珉弦看着他,心里想庄清河现在是抱着什么心情在跟自己说这些话的? 总有那么多的人。 为什么庄清河身边总有那么多人? 为什么庄清河就不能管好自己? 我就从来没有和谁拉拉扯扯不清不楚过。 我虽然一开始没有那么喜欢你,但是我也没有喜欢过别人。 “那我呢?”商珉弦开口,问他:“庄清河,我也属于你能“处理”好的那一部分吗?” 自从知道庄清河一直在同情自己,对庄清河的喜欢就再也没办法纯粹且大方地说出来了,它是掩盖衣服之下的顽固皮癣,扎根在皮肤一直发痒。 挠它的时候得到片刻快慰,而这种快慰,是绝症。 他觉得自己就像中心公园里的那些鸽子,被庄清河骗了,“咕咕咕咕”地朝他走过去。结果他摊开手心,里面什么都没有。 庄清河就是个害人精! 庄清河沉默半晌,吐了口气:“对不起,好像关于你的事,我总搞砸。” 庄清河又在道歉,商珉弦心想,他的道歉总是很容易。 商珉弦被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说:“可能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上过心吧。” 这话让庄清河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还要怎么上心? 庄清河的生疏和无助在此时显露了出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处理不了眼下的情况的。 而且他一直以来,对商珉弦的方式好像都是错误的。 那他还能怎么办呢? “庄清河,就这样吧。”商珉弦在漫天的大雪中说出这句话。 庄清河猛地抬头,看着他。 商珉弦又说:“我觉得这样没意思了。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商珉弦。”庄清河在后面叫住他,上前两步又来到他面前:“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好不好?我......” “够了!别再道歉了。”商珉弦打断他,眼睛却不看他:“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现在的情景有种该死的熟悉感,记不清是多少次了,他一次次被庄清河哄得晕头转向。 韩天一、豆豆、贵宾犬、许僭越,现在又加上刚才那个女人。 每一次自己不高兴了,庄清河总能轻易放下身段,撒娇买痴,用三言两语把他哄好。 现在回想一下,自己真他妈…… “庄清河,我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呢?你又不喜欢我。” 每一朵雪花都像一枚文字,从天空缓慢落地,庄清河从其中拣出最宝贵的三个。 他说:“我爱你。” “……” 他妈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能管管庄清河了?他一天不骗人能死吗?这三个字能随便说吗? 商珉弦瞪了他半天,怒道:“你闭嘴!” 庄清河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说出这三个字会换来商珉弦的这种反应。 垂在腿边的手也握紧了,真的就这么讨厌庄清河吗? 作为一个善于回顾和总结的人,商珉弦可以把庄清河的恶劣行径都全部罗列成册。 可是同时他也知道,这种行为除了提醒自己在庄清河面前他是多么悲哀,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他明明知道庄清河的恶劣,可还是没有办法抗拒他的魅力。 他不高兴的时候,庄清河用那双含笑的眼睛看他一眼,柔声跟他说几句话,再问一句你怎么又不开心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