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 “在想怎么跟你说,” 他若有所思,像过去很多次一样,俯身搂住她,语气里带着散漫的亲昵,要告知她一个不可理喻的荒谬消息, “今天早上,有个男的找上我,让我喊他爸。” 三天前,廖希久违接到一个廖裕生前经常一起玩的牌友的电话,说今天有人来打听他妈和他的事,问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这牌友现在自己开了个棋牌室,见来的那几人面生,口音也明显不是当地人,就留了心。 他将当时监控画面拍下,发来给廖希提个醒。 二筒他爸的事,之前被敲打时,就一并听说过曾经同样有工人出了事,公司一贯横行霸道与刁滑下作的行事作风。 而自从尝试他们通过网络和媒体发酵引发反响以后,虽然见效甚微,对方也还是收到了风声。 网吧里跟着帮忙出主意和帮忙的,有人已经被找过麻烦,廖希当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他没想到这事跟他妈也能扯上关系,廖希在电话里问他们都打听了什么。 “就是问了你和你妈什么时候来遥城的,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就两个人生活,哦对了还问了你妈老家在哪里的。” 廖希知道廖裕原本是辽城人,是很多年前离家出走,从北到南,一路颠沛辗转到遥城定居下来的。 总不能是他妈老家的人多年后来寻亲了。 廖希看着监控里几人全然陌生的脸,两男一女,二三十岁的年纪,穿着休闲,举手投足一股子说不出的江湖作派,一时短路。 “怎么样?有头绪吗?”对方问。 廖希说:“本来有,现在没了。” 路起棋听到这儿,忍不住插嘴了, “居然连你们这些旁人也不放过,怪不得上回你让我这些日子别单独去你家,还甩锅给楼下对门,恐吓我说他私生活很脏乱。” 廖希捏捏她的脸,说这个是真的。 早前路起棋出入他那儿久了,廖希有几回,看到那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正经,趁月黑风高,找机会把人收拾了一顿。 那人拄拐了一个多月,深居简出安如鸡,让廖希一度以为他已经搬走。只是上周廖希在扔垃圾时又看到他,因此多嘱咐了一句路起棋。 廖希由此开始考虑等租房合同到期,要不要搬家去治安好一些的小区。 后续也证明这房子安全系数确实不高。 昨天廖希回到家,呆了一会儿,本能感到不对劲,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看过位置照旧的家具摆设,却又说不上来一二。 今早一出门,他被一群西装革履的陌生人堵在楼道,态度十分尊敬地请他去做客。 廖希说:“当时领头的人一开口叫少爷,我当开眼了,你妈要拿出五百万让我离开她女儿。” 结果到了地方,房门打开,一个老头坐在软椅上,举着份鉴定报告自称是他亲爹。 那份报告后来也到了廖希手里,他翻了翻,鉴定时间在昨天下午,样本是头发。 廖希转头看向一路将他带来的那人,其他无关人士都被屏退,唯有这人留下,想来参与度很高,他言简意赅, “我家?” 西装人士说是我们冒昧了。 “嗯。” 廖希不置可否。 他的直觉这下得到验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