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梅长君的兴致被勾了起来,一边思索一边道:“除去少数如义乌县等民风剽悍的山区, 江浙整体较为富庶,平日里赋税也少……” “嗯。” 裴夕舟一边走,一边垂下眸来, 看着她继续分析下去。 “改稻为桑才开始不久,百姓们还未脱离原先的印象……既然不难混碗饭吃,不到万不得已, 自然无人愿意拼命。” 梅长君说着,眸光微亮。 “前人习气,后人遵循, 这般得过且过, 打仗时便无人真正出力了。” 裴夕舟点了点头。 “便是如此。” “脾性如此, 任是用上多少奖惩也难以扭转。”梅长君蹙眉道,“地方军不力, 即便外地援兵过来,护得了一时,也守不了一世。” “也不绝对。”裴夕舟看着一副忧国忧民派头的梅长君,轻笑道,“你看看义乌县。” 他缓声讲起义乌这些年的情况。 山区艰苦,生活在这片土壤上的义乌百姓性格强硬、民风剽悍、极不畏死。 “我之前了解到,多年来在义乌,最频繁的事情便是斗殴。” 作为立志安定天下的少年国师,前世裴夕舟在继任后便去过江浙考察。 他本以为百姓平日争斗,起不了太大的风浪,但到了义乌县,细细询问过后,便被记载于族庙中的斗殴史震惊到了。 裴夕舟了解到,义乌县在贫瘠的山区,百姓都一穷二白。后来该地陆续发现了许多矿藏, 农民们纷纷离开耕地,改行成为矿工。 大乾缺矿,百姓们挖出来的矿自然比种得的粮食更值钱,义乌人借此迎来了发家致富的机会。 这本是好事,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附近的永康人闻声而至,想要分一杯羹。 那边嚷嚷着见者有份,这边自然不愿将利益拱手让人。 争执无果,永康的百姓们一拍桌案,抄着农具便浩浩荡荡地往义乌来。 双方俱是一身火气,在义乌城外的八宝山相遇,惨烈而漫长的斗殴由此开始。 “打了多久?” 裴夕舟语声温润,梅长君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但“漫长”二字让她陡然一醒,有些好奇地问道。 “最长的一次历时四个月,从夏末打到了秋收。” 裴夕舟的神色也有些感叹。 这实在是十分特别的、旷日持久的斗殴。在听闻永康人的挑衅后,义乌的乡民们与从永康赶来的“掠夺者”械斗,四个月间,双方参与斗殴的人数超过了三万。 lt;a href= title=追妻火葬场 target=_blankgt;追妻火葬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