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 却也明晃晃地告诉他,他曾逼死过眼前的人。 目中酸涩涌泻,将呼吸都压得困难起来,心跳变成了嗡嗡声。 “阿澈怎么不说话?”凛乌温和的声音再次在他耳中响起。 凛乌……凛乌…… “师尊……我……” 一开口,就溃不成军,眼泪如何也收不住。 凛乌死时他没哭,知道真相时他也没哭,后面记忆恢复,他已经哭不成了。 可现在,此时此刻,这个人还活生生在他眼前,依旧那样鲜活,他却再也按捺不住思念,愧疚也与眼泪一同决堤,将珩澈淹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满眼泪水的遮挡中,他依旧努力想去多看几眼面前的人。 “怎么还哭上了?”凛乌抬手轻轻拭去珩澈脸上的眼泪。 面上一暖,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人,珩澈哭得更厉害了。 眼泪根本止不住,像一下子拉开闸门的河流。 “师尊…我……想…想起来了……” 凛乌笑了笑,伸出袖子给珩澈擦眼泪。 “想起来了就……” ——想起来了就好。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凛乌就被结结实实抱住了。 珩澈死死将人的衣角抓住,他不敢抱得太用力,只能用力抓紧此人的衣角, “师尊……” 天随人愿,叫他捞得了这水中月,求得了这镜中花…… 实在是万幸。 “倒是和小时候一样粘人。”凛乌一愣,也抬手将人搂住,安抚地拍了拍珩澈的背。 “师尊……” “我在。” “师尊…呜……” “不哭,我在。” …… 珩澈趴在凛乌怀中,根本不舍得出来。 “师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不在了……我好怕,好难过……” “一个梦而已,我还在不是吗?”凛乌耐心地给珩澈顺毛,说着,又将人抱得紧了些。 “可我还是好怕……” 凛乌抬起手,揉了揉珩澈的耳朵:“我不会离开阿澈的,永远都不会,所以别怕。” 耳上传来的温度叫人心安无比,珩澈的心绪渐渐因凛乌宁定下来。他下意识将耳朵与凛乌的掌心贴得更紧。 好不容易将人哄好,待珩澈的耳朵被自己完全捂热,凛乌道:“阿澈好好休息一会,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留在此处了,有事可以来长宁宫寻我。” 珩澈乖巧地点头,凛乌离去。殿门阖上后,那双目光仍久久地看着殿门方向。 真好…… 山风移时术竟然成功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