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一个酒蒙子把你哄开心了?” 杜景行瞪她一眼,在女儿眼里,他就没干正事,光喝酒了。“此人叫洪庭久,是县丞郑智慧举荐的。没想到他头脑灵活,举止谦虚,知进退,说话间很快就能明白为父的意思。” 杜明月明显有点意外,“原来是他呀。” “难道你也认识他?” 杜明月把那天在酒席上看到洪庭久的事情给杜景行说了。眼看自己女儿说到洪庭久的时候,脸上一派娇羞。 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女儿刚被退了婚,若是为她寻得一良婿,京城里那些看他们笑话的人,正好不就打了他们的脸吗? 他们笑话他的宝贝女儿没人要,他完全可以给她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 这次采办官木,趁此考验一下洪庭久,看他是不是空有嘴巴功夫,并未有真本事的人。 陈良蓁带着盼儿到街上逛街,到了功德牌坊看了,上面写的这些功绩未免有点夸大其词。 陈良蓁拢了拢披风,准备回家了。刚转身就遇见了洪庭久,洪庭久身边还跟着赵承权,陈良蓁认识这人,以前也是她的手下。 洪庭久让赵承权等一下,陈良蓁给盼儿一个眼神,让她去旁边等着。盼儿不情不愿地走到旁边,人虽然走到旁边了,但是还是竖起耳朵听,大眼睛咕噜噜地转。 陈良蓁看着洪庭久搓手,“有事说事。” “那个……我最近谋得一差事,帮杜工部伐楠木,”他下巴抬了抬,不远处就有一棵年份比较久的楠木。 “准备砍这棵,这儿有刁民不让砍。我想借你那块功德牌坊用一下,在下面祭祀。当然,你能请陈老太爷出来一下最好不过了。” 陈良蓁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她脸色沉了沉,“这儿有禹王庙,再过去有武庙、土地庙、城隍庙……这么多祭祀的地方,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块功德牌坊下面祭祀?” 在洪庭久看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他没想到陈良蓁居然会拒绝! “现在乡亲都尊敬你们陈家,各家各户上赶着送礼。这对你来说不……很简单的事吗?你我之间的情分难道请你帮一个忙,你都不肯?”洪庭久皱起了眉头。 洪庭久救过陈良蓁的命,而且两人有同袍之谊。陈良蓁沉着脸不说话,洪庭久不由心底冒火。 “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被一个小小的县丞压着,受他嘲讽!你倒是什么就不管了,可想过兄弟们的死活?” 洪庭久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这是我唯一向上爬的机会!难道你都不肯成全吗?” 陈良蓁转身盯着他,“我为什么不成全你,难道你不懂吗?” “你在这功德牌坊下面祭祀,拉我们陈家的人出来说话。大家都会去关注死去的陈良柏,关注他那些所谓的军功。” 陈良蓁用手指了指自己,“但是这不是我大哥做的,是我替他去做的。这是什么?这是欺君之罪。” “你是男人,当然可以借着别人的提携一步一步往上爬。别人越关注陈良柏的功绩,我就越危险。要是别人知道我替兄从军这事,我就是死路一条。” 洪庭久的眼睛眯了眯,他最讨厌贪生怕死的人了。他上过战场,早就看淡了生死。 陈良蓁现在这个样子,和以前那个胆大无畏、凶猛杀敌的陈将军形象差太多了,他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小雪花飘落下来,陈良蓁和洪庭久的肩膀上铺了一层水雾。 “你就那么怕死?”洪庭久好像不认识陈良蓁了一样,他用一种从未见过的陌生目光看着她。 “怕,我怕得要死。我只是一个女人,上战场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胆颤心惊地过。我受那么多伤,你帮我处理过一次伤口。很多时候,我只能一个人自己处理伤口。唯恐别人发现了我的身份。” “我以为这么多年大家都忘记了陈良柏,没想到宫里会封赏。这几天我坐立难安,睡都睡不安稳。” 洪庭久仰起头,双手叉腰,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既然你这么为难就算了。” 他转身离开了,那边赵承权看见洪庭久谈完了,他跟了过来。他看见洪庭久脸色不太好,“她不答应?” 洪庭久没说话。 赵承权呸了一声,“再怎么说,我们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