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没灵气的畜生就是又笨又坏!不要也罢,搞得谁稀罕似的!” 她一面说,一面就躺在坍塌的炕头,谁也不理地和衣睡了。 墨河伯摇头叹气,无奈地走出屋外,化为一条老蛟躺在门前的溪涧里,也闭上了眼。 夜间有细细簌簌的响动,宣清用被子捂住耳朵,凌羲光怎么钻都钻不进去,便连着整张棉被一同缠在她身上,故意缠得很紧,似乎偏要将她缠醒似的。 宣清又热又难受,睁开眼将它拉开:“你又想我哄你吗?我看你就是被墨河伯惯的,我才不会哄你呢!给我下去!” 凌羲光到底是条龙,到了一定年纪头上就会开始长很硬的角,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它变了个姿势,那对未成型的角直硌着她的下巴,宣清更是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他戳死。 一人一蛇之间的氛围不算好,宣清已经被它折磨了整整三年,过了三年颠沛流离、惊心动魄的生活,今年才堪堪在桃花村定居。 “好好好,你不走,我走!”她甩开被子,鞋袜都不穿就跑了出去。 很快,这又笨又坏的畜生又朝她游过来,蛇信子细细舔着她的颈窝,带了两分讨好。 宣清很无奈:“我要困死了,你让我睡一夜好觉行不行?” “……”又笨又坏的畜生瞧着她,不说话。 宣清受不住了,每当她要闭眼,这蛇就要开始使坏不让她睡。 凌羲光如今变成了一只低智的妖,与谁都不熟,听得懂简单的好赖话,若生起气来张嘴咬人,直接毒倒十个墨河伯都是轻的,它只与她最熟。 要说为何与她最熟?那完全也是因为她旧时过意不去,一直在用自己的血滋养它的妖丹,它生来只熟悉她的气味,因而不会咬她,但也仅限于不会咬而已。 夜间风凉,宣清喉咙痒得受不住,忍不住咳嗽几声,见它仍睁着一双兽瞳盯着自己,怪怵人的,便无奈开口:“尊敬的魔君殿下,你真是这全天下最威猛、最好、最乖、最漂亮的小蛇宝宝,不,小龙宝宝!” 凌羲光直愣愣盯着她,赤金色的瞳孔微微舒张,默不作声地竖起尾巴让她瞧。 宣清将那节尾巴仔细捏在手心里瞧,只见有半截蛇皮卡在那处,令得后面一大节尾巴尖都肿起来了,在她手心委屈地轻颤着,褪不下来。 原来是她将它的蛇皮扯坏了才生气的呀! 宣清小心翼翼地将卡在那里的蛇皮撕下来,而后揉了揉那尾巴尖,吹了吹,将它裹在衣裳里暖着:“这样你满意了没,尊敬的魔君殿下?” 凌羲光将自己卷起来,缩在她怀里睡了。 宣清也缓缓闭上眼。 直至夜半,宣清没来由地又被它咬上一口,被痛醒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因为它咬人收不住力道,太疼了,宣清哭着要骂它几句,它却不服气地呲牙,一怒之下,宣清干脆与它打了起来。 待到墨河伯睡醒,便发现后山的树一夜之间都被薅秃,宣清与凌羲光狼狈地绞缠扭打在一处,死死按着对方的要害,谁也不让谁。 这场事故,因为宣清气得三日滴水不沾突发高热而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