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但却唯独没想过,贺令昭会直接跟她谈和离,还是连和离书都准备好的那种。 前院的客人还未散去,喧嚣声时不时传过来,而喜房内却是落针可闻。 贺令昭捧着和离书,眼底透着些许紧张。 沈知韫既敢在沈怀章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女扮男装溜出门,想来应当不是一个迂腐古板的人。他提的这个建议,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有利,按说沈知韫应该会答应。 可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他在说,沈知韫始终没表态,贺令昭一时有些惴惴不安。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时,手中的和离书却被人抽走了。 见沈知韫展开和离书,贺令昭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赌赢了。 贺令昭眼角眉梢里顿时流露出笑意,他十分贴心道:“这儿有点暗,咱们去桌边,那儿光线好。”也方便签和离书。 沈知韫拿着和离书到桌边落座。 趁着沈知韫看和离书时,贺令昭殷勤的将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端过来,坐在一旁等沈知韫看完再签。 却不想,沈知韫看完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和离书是你写的?” 贺令昭向来讨厌读书,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汁,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他自然是写不来的。贺令昭如实道:“内容是别人的,但是我亲自抄的。” “别人?”沈知韫问。 “嗯,这种事让人代写不合适。所以我就花重金,找人从户籍司买了一份别人的和离书,然后我照着誊抄了一份。”说这话时,贺令昭晃着腿,一脸“怎么样,小爷我聪明吧”的得意表情。 沈知韫:“……” 一个连和离书都要誊抄的人,究竟在得意什么?! 沈知韫深吸一口气,对此不置可否,只将和离书放在桌上,伸手道:“笔给我。” 贺令昭立刻将笔蘸好墨,双手递给沈知韫。 只要沈知韫签了这和离书,那从此以后,他就是自由身了。 沈知韫提笔落下的那一瞬,贺令昭仿佛已经看见,自由在向他招手了,他眼里闪着热切的光芒,整个人不可抑制的开心起来。 但下一瞬间,看见沈知韫落笔的地方时,贺令昭的笑容顿时凝滞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沈知韫提笔圈了几个地方,然后皱眉逐个同他说:“重梳婵鬓,不是重梳婵鬃。还有是窈窕之姿,不是窈窈之姿,另外,聘字左边的耳你少写了一横……” 贺令昭:“……” 有那么一瞬间,他从沈知韫身上,看见了沈怀章的影子。 沈怀章在太学,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贺令昭好几个朋友,都因字被沈怀章训斥过。而沈怀章没为贺令昭授过课,所以贺令昭侥幸逃过了一劫。 但这一劫,今日却撞到了沈知韫这里。 贺令昭立刻将和离书拿回来,飞快为自己找了个台阶:“我写和离书的时候可能酒还没醒,所以错字有些多,没关系,我再重新写一份。” 说完,贺令昭铺开一张纸,当即便要再誊抄一份。 只是他正欲落笔时,就听沈知韫又补了一句:“还有,这字太丑了。” 她五岁时写的字,都比这个好看。 “啪——” 贺令昭将笔拍在桌上,她没完没了是吧! 先前说他和离书的错字太多,他忍了,现在她又说,他的字丑。他这字哪儿丑了?!跟孔文礼他们那帮画符的比,他这字明明很端正了好不好?! 沈知韫抬眸淡淡瞥过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