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跟着她们一道离开。 喜房的门甫一关上,贺令昭立刻解释:“不是我出尔反尔啊,是我爹的人在外面守着。” 所以兴冲冲揣着和离书,打算趁着前院宾客未散,偷偷翻墙出去找个地方睡觉的贺令昭刚出院子,就被定北侯的人逮住了。 知子莫若父,定北侯知道他这个小儿子是什么德性,所以早早就被命人守株待兔了。 “而且我爹还说,我今晚要是敢迈出喜房一步,他就打断我的腿。” 沈知韫:“……” 有他祖母在,贺令昭倒不担心他的腿。但为了这场婚仪,阖府上下筹备了月余,府中早已是累的人仰马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又搅和的大家都不安宁。 贺令昭同沈知韫商量:“要不你让我在这里将就一晚?我打地铺的那种。” 虽然他们已经约定好,两年后和离,但今日毕竟刚成婚,也不能闹的人尽皆知。而且这是贺令昭的院子,沈知韫没有拒绝的权利。 沈知韫放下床幔,丢下一句,“随你”,便拉过被子躺下了。 贺令昭便将这句‘随你’当成沈知韫答应了,他栓好门,拿被子往地上一铺,就直接躺上去了。 如今虽然是冬月,但房中有地龙,所以睡在地上也不冷。 再加上虽然先前喝酒时,贺令昭确实耍了些手段,但今晚酒他也没少喝。现在甫一躺下,酒意与困意便一同涌了上来。 折腾了一整天,沈知韫也很困,她躺下没一会儿就来了睡意,但在她马上要睡着的时候,一道独特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沈知韫烦躁睁开眼,循声转头。 隔着层层纱幔和明亮的烛火,她就见贺令昭枕着手臂睡的正香。 而那道独特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沈知韫:“!!!” 夜色深沉,天地间万籁俱寂,只有喜房里,响起规律的咍台声。 沈知韫尝试用手捂住耳朵,也试过将头蒙进被子里,但那咍台声就跟细针似的,无孔不入的扎着她的耳膜,硬生生刺的沈知韫睡不着。 到最后,沈知韫愤怒掀开被子坐起来,目光死死盯着躺在地上酣睡的人。 而贺令昭浑然不觉,仍旧睡的很香。 沈知韫坐在纱帐里,兀自生了会儿闷气之后,见对方睡的雷打不动,她只得自我安慰—— 没事,他们不用过一辈子,两年约定之期一到,他们便桥归桥路归路了。 而且贺令昭先前明确的说了,他夜里不宿在这里,今晚只是特殊情况,她暂且忍他一宿便是。 沈知韫抿了抿唇角,重新躺下去时,她在心里默念,过了今夜,就剩一年零十一个月并三十日了,她忍! 这一夜,对沈知韫来说格外的漫长。 几乎是街上刚响起僧人的报晓声,沈知韫便掀开被子起床了。 她既然起来了,那贺令昭也别想再睡。 “贺令昭,醒醒,该起了。” 贺令昭睡的迷迷糊糊的,只当是他的小厮在叫他,他眼睛都没睁,直接骂道:“安平,你再啰嗦一句,就滚去给小爷扫一个月的茅房!” 骂完之后,耳边瞬间清静了。 贺令昭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打算继续时,蓦的响起一道凉凉的女声:“那你睡你的,我让侍女们进来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