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气的质问他,既然他不去了,为什么不能?派人来同我说一声,要让我一个人在河边等那么久?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么?” 沈知韫:“他怎么回?答的?” “他只?字不提我们提前约好?去冰嬉一事,只?当着众人的面安抚我,说若早知道我今日想去冰嬉,那他便不来这论诗会了。后来没过几日,便陆续有人说我脾气不好?难相处以及当众给裴方淙难堪的事了。” “你就没解释过么?” 贺令昭扯唇哂然一笑,自嘲道:“我解不解释也没什么区别。我品行顽劣,而裴方淙待人和善,又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我与他之间,大家自然信他的话。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恍然意识到,自从再见到裴方淙之后,除了我的朋友变成了他的朋友之外,这种明明错的人不是我,但却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不对?的事多了很多。”而且拜裴方淙所赐,他的名声也越来越不好?了。 沈知韫没想到,贺令昭与裴方淙之间,竟然还有一段过往。 “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直接疏远了裴方淙,想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偏偏裴方淙就跟条疯狗似的,我都已经?疏远他了,他却还要时不时的来恶心我。就像这次的事,我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针对?我,但他做的滴水不漏完全不留话柄,最后甚至还要顶着那张令人作呕的无辜表情来恶心我,那我就只?能?用?拳头?教他来做人了。” 所以沈怀章罚抄一事,他认罚也认抄,至于打裴方淙一事,他认但他不后悔。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打他,并且还会打的比这次更狠。 沈知韫听完之后,皱眉沉思?片刻,问:“有没有可能?裴方淙是在故意激怒你?” “故意激怒让我揍他?裴方淙脑袋有毛病啊?”骂完这句之后,贺令昭想了想,又猛地坐直身子,“不过也有可能?,他脑袋是真的有毛病,不然他老像条疯狗一样追着我咬干什么?!” 沈知韫:“……” 看着贺令昭桀骜不驯的眉眼,沈知韫蓦的想起起王淑慧那张疲惫的脸。自她过门之后,王淑慧平日里一直是温柔和蔼,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王淑慧这样。 沈知韫轻声问:“你揍裴方淙一顿你是舒坦了,但你可曾想过你娘?” “这关我娘什么事?” “今日徐祭酒来府里告知此事之后,你娘已让林管家备了厚礼去兴昌伯府探望……” 贺令昭蹭的一下站起来:“娘真是糊涂,为什么要让林叔去看他?我找娘去。” 说着,贺令昭便要往外走,沈知韫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糊涂的人是你。” 贺令昭倏忽止步,继而猛地回?头?,盯着沈知韫看了片刻,他眼底划过一抹自嘲:“你也跟赵世恒他们一样,觉得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是我反应太大了是不是?” “你与裴方淙之间的事我不予置评。但世人默认子不教父之过,如今定?北侯远在北境,你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人,那么到最后,这个烂摊子只?能?由你娘来收。”说完之后,沈知韫径自往外走了。 自她嫁过来之后,王淑慧待她很好?,今夜这番话,就权当她是报答王淑慧待她的那些好?,至于贺令昭肯不肯听,那就非她能?控制了。 青芷和红蔻待在廊下避风处说话,见沈知韫出来了,她们二人忙迎上来,然后主仆三人一道离开?了。 偌大的祠堂里,便只?剩下贺令昭形影相吊站在一排排肃穆的牌位下。 待沈知韫离开?之后,康乐便推开?祠堂的门,他原本想同贺令昭说,夜深了让贺令昭回?去歇息,了。毕竟今夜这跪祠堂是贺令昭自己提出来的,昭宁大长公主与侯夫人都没罚他,所以贺令昭想什么时候回?去就可以什么时候回?去。 但见贺令昭立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模样,康乐便默然将?话咽了回?去,轻轻的又将?祠堂的门掩上了。 “你怎么没问?”安平迎上来。 康乐袖着手,小声道:“二公子的情绪不太对?,别上赶着挨骂,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祠堂的门还是没开?。康乐不由在心里称奇,之前贺承安在府里罚贺令昭跪祠堂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时辰,贺令昭就从里面出来了,但今夜都这个时候了,贺令昭竟然还没出来。 “二公子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安平有些担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