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那张看上去就很好睡很舒服的床,对观慈音说。 观慈音抿了抿唇,他俯下腰,长发落下来,碰到了阎玫的鼻尖。 阎玫蹭地一下子就起来了,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冲出卧室,快得能看到残影。 洗完澡回来穿的浴袍,头发有点湿,水珠从额前滴下来,鼻子太挺,直接滴鼻尖不继续落了,他拿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头发,他平日的发型是狼尾,又是那种色度很深的红,看上去特别不好招惹,但他刚洗了头,擦头的动作还很猛,擦完直接有点炸毛了,野性的凶消散些许,有年轻人的朝气感了。 当他看到观慈音跪坐在他的地铺边缘帮把他的被子铺好,枕头调了个舒服的角度时,他的桃花眼一瞬睁大,有点湿漉漉的干净。 观慈音看到阎玫洗完澡回来后,他想了想,非常礼貌地说:“阎玫,我睡哪里都可以的。” “不用。”阎玫把芭宝莉牌子的毛巾随手扔进垃圾桶,走了过来,蹲在观慈音跟前,隔着地铺,说:“以前在战场,能有个地方睡,就很好了。” 他不等观慈音继续说,直接把被子掀开以大字型瘫在地铺上,闭上眼,故意打起了夸张的呼噜。 观慈音这才上床。 阎玫等他上床了才钻出来把灯关了。 阎玫跟楼遗月这对父子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不太喜欢使用这个时代的科技产品,倒是更喜欢百年前那种需要手动开关灯的卧室。 一片黑暗里,阎玫睁着眼,非常清醒,他听见观慈音轻轻地问自己。 “阎玫,地面是什么样子的?” 阎玫想了想,说:“很黑,潮湿,窒息,全是水。” “和你的水不一样。”他补了一句。 观慈音指尖微动。 他以为阎玫在说自己那夜因为排卵期从腔口流下一直到脚踝的水液,谁料阎玫嘿嘿一笑,“我说的是你的异能。” “从来没见过那样干净的水,地面的水都是臭的,除了异种的尸体,就是人的尸体,血和水混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变得很臭。”阎玫的笑越来越收敛,到最后变得面无表情,金瞳的光泽一瞬黯淡下来,像陷入一场沉默的回忆。 他没听见观慈音的回答,于是侧过脸,看着那张离自己有点远的床。 观慈音背对阎玫睡在床上,他没有脱衣服,身上穿着那件白袍子,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他像是蜷缩起来的,把腹部保护得很好,只有不安的,陷入危险的动物才会这样睡觉。 阎玫英俊的脸上是明晃晃的乐,“晚安。” —— 凌晨四点时观慈音下了床,他走路没有声音的,连气息都可以绝对收敛,他站在阎玫的地铺边看了一会儿才双膝跪在地面,地面铺了金线毯子,很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