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无害般垂落膝盖,指尖的粉浓郁又水润。 “先生,我感激您当年的救命之恩,于是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包括杀了您的儿子,可我不愿意结婚。” 他总喊楼遗月先生,太温柔的语调,听上去有点亲昵。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只想要你爱我。”楼遗月良久才说,他的半身躯体隐没在黑暗里,语气温润如玉。 “如果我爱您呢,如果我爱您,您还会把我嫁给您的儿子吗?”观慈音竟然这样回答。 他站起来,提起袍摆,木屐脱落后只着勉强遮住脚踝的棉袜跪在楼遗月的面前,脸颊蹭着楼遗月没有知觉的膝盖上,长发一瞬间滑落下来,露出被阻隔贴遮挡的后颈。 他敛下眼,依偎着楼遗月。 “乖孩子,这话你说了太多遍,我早已不信,我知道你想杀了我。”楼遗月微微侧颈,金丝边眼镜折洒出暖光。 他的喉结微动,瓷白无情,又神秘莫测,他的下巴随之扬起一点弧度,这弧度像是老谋深算的狐狸甩起的尾,一举一动都带着陷阱。 楼遗月不信他的爱。 却信他的恨。 “别蹭我的膝盖了,不会有感觉的。”楼遗月叹息,“抬起头来。” 观慈音不愿意。 他在楼遗月面前永远是个小孩子。 “先生,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怀孕,为什么要结婚,好不好?” “因为,他喜欢你。”楼遗月回答他,“所以只能是你去做这件事。” 楼遗月的掌心依旧握着缠在观慈音脖子上的那根红线,这红线悬着铃铛,又崩得紧,像一松即断的刀,把观慈音脖子缠得有点紧了,像是项圈。 “为什么不愿意呢?怀孕都愿意,结婚却不愿意了,慈音,不想和我的儿子结婚,那你想和谁结婚呢?” “慈音。” 楼遗月垂眼俯视观慈音,眼尾悲悯下垂,看不清情绪,“你想和我结婚,对么?” 跑车内空鸣喑哑,窗外是霓虹城市矗立不绝,宝蓝色的光落在观慈音鼻尖,显得皮肤更加雪白,像蒙了一层透明如水的面纱。 “楼遗月,我要离开的。”观慈音这样说。 “我会给你自由,可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还想要惩罚么?观慈音,我没有耐心了。”楼遗月腕骨微抬,观慈音的脖子也随之抬起,下巴微仰,冰冷面颊离开膝盖的刹那他跪坐直身,端庄委婉,仰视楼遗月。 楼遗月松了红线,温润却带了点刀痕的指腹勾住观慈音的下巴,他微微俯身,西装裤深黑如渊。 楼遗月把这冰冷如雪的面容百般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