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赤着一双白生生的足,脚踝系挂金铃,一步一步,款款踩落花苞,真好似从酒池里生出的昳丽花神。 姑娘们轻盈的长袖沾着香甜酒气,在水光和雾气氤氲中纷纷奏乐起舞,为首的舞姬长袖一甩,红袖飘出三尺,欲擒故纵地落在周恒鼻前。 周恒喉结往下一沉,面上不显。 他别过头对李芍宁,只说:“回头好好打赏谢晋玄。” 他坐回原处,再无动静,李芍宁抿唇一笑,很快有人向周恒献上酒来。 周恒垂眼看过去,也不接杯,李芍宁便捧起来,矮下身去,偎在他耳侧哄他:“还请盟主饮上一杯罢。” 其声软媚,柔情蜜意,周恒故作不屑地轻哼一下,但仍赏脸饮下了她的敬酒,不多时,下腹便传来一阵久违的躁动和热意。 周恒微微一震,再看李芍宁时,对上她笑盈盈的眉眼。 周恒勾起唇角:“你,做得极好。” “李芍宁,谢晋玄,大赏。” 周恒玩了一天一夜,第二日竟起不来身,李芍宁天不亮便潜入他房里,见塌上玉体横陈,周恒埋在脂粉堆里,人还未醒来。 有女子悄悄下床,向她手里递去一物,李芍宁掂量一下,从高高隆起的发髻里取出一枚赝品,重又交了给她。 李芍宁嘱咐说:“勿要惹怒了他,也别让他下床起疑。” 女子咬牙:“这厮好不容易得趣这一回,哪里肯轻易离了床榻,昨夜怎不折腾死了他!” 李芍宁压下声道:“快了,别急。” 她理了理发髻,仔细在鬓边别了一支粉紫的海棠流苏,款步往门外走去。 她一开门,便与本不该出现的孟祥迎面撞个正着。 孟祥往里探看一眼,目光又转向她。 李芍宁故作讶异:“哎呀,孟左使当真尽忠职守,方才还不见在的。” 孟祥点头:“是,换岗去了,所以才给了你可乘之机。” 李芍宁便咬着嘴唇,轻嗔一句:“昨夜盟主高兴,与姑娘们玩乐整夜,我不放心前来看看,何来可乘之机一说,孟左使,可别张口污了好人呀。” 孟祥:“那你可起得真早。” 李芍宁:“我心里系着盟主,一宿未眠,干脆便一早来了。” 孟祥显然不信,嗤笑一声,上前就要搜她的身,他端详李芍宁片刻,举起手向上摸去。 李芍宁眉心微蹙,跳开两步,捂着胸口嗔怒道:“孟祥,我好歹也是盟主枕边人,你敢动手轻薄我,也不怕盟主醒来后降罪于你。” 孟祥挑眉:“我例行检查罢了,出入盟主房里的人,一概要验身,谁都不能例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