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倒抽一口冷气,再三劝告,见李望仍不听,便只好取了烈酒来。 军医拭了拭额上汗珠,拱手道:“将军,得罪了。” 场上众人不忍再看,反观李望垂眉敛目,气定神闲,军医心一横,将烈酒浇在伤上,皮肉仿佛架在火上炙烤,呲呲冒着烟气,李望闭上眼,两腮肌肉剧烈抖动,然而牙关紧咬,始终不发一声。 军医见状,险捏不住刀,李望睁开眼,锐目圆瞪,厉声道:“下刀!” 军医一个哆嗦,定了心神,遂一刀一刀刮除他臂上腐肉,一刻钟的功夫方才了事,剔完,军医忙将止血疗伤的药膏敷在其上,又拿布带来给他缠好,包扎完毕后,军医嘱咐将军务必休整一夜,以免落下疾患。 李望伤口痛极,他勉力忍着,难有睡意,但见四周随行的一干人等皆是一脸倦色,于是开口道:“你等先下去……” 他话还未落,门外卫兵急冲冲来报,神色慌张,一下滑跪在他跟前。 “敌军深夜投石,兵民全力御敌,西城门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众人一惊,随后又有一人冲进里来:“传令官报——敌军射箭,箭头缚有蒿矛和膏油,落地起火,普鲁弩机所发,射程极远,已伤及城内百姓!” 李望猛地站起:“传令下去,城楼架盾,运水车去西门,重步兵和盾牌手随我同去御敌!” 副将周丛志劝他:“将军重伤未愈,还请留在营内歇息,由末将领兵前去……” 李望打断他:“堆古这些日子再三夜袭,打法极为猖狂,他如此穷凶极恶,我猜测是为后力不足,他今夜再攻城不下,气势便会大大衰减,所以他此次孤注一掷,什么手段都会用尽,只交由你一人前去领兵,难以取胜。” “不必多言,我必须到场,今夜,务必守住西门。” 李望拿起架上的金背七星刀,握刀上马,臂膀上缠绕的绷带一下渗出大片血迹,两名副将见状激动不已,急忙跟随其后。 巨大的石块与索命的火箭宛若天降,撕破深夜的寂静和安宁,城西的百姓惶惶从梦中惊起,屋外箭矢乱飞,烟尘滚滚,百姓奔走四散,震天的落石声浪里夹着一阵一阵凄厉哭嚎,葬身于滚石和火海的城民一时难计其数。 徐家营据点在城西山上,余穆尧早有察觉,投石机第一波投射的声音响起,他便领兵推着水车前往城门支援,堆古来势汹汹,此次大不同以往。先锋队伍如蝗虫般不要命地攻来,纵使被城楼弓箭手打落了一批又一批,后边的兵踩着先前同伴的尸体,仍不依不饶在尸山血海中继续向上攀爬,落下的尸体垒在城墙脚下,竟有足足三丈之高,堆古那支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