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确实难办,五年前暗养私兵的罪名,都没能让你封家覆灭,倒了一个封国公,起来了一个封省主,到头来白忙乎了一场。” 封重彦抱歉地道:“让国师失望了。” “如今封家的威风已然盖过了五年前,我也没有那么蠢,非要去找死,与其两败俱伤,何不互惠互利?想必康王在省主手里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要省主的户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出身贫寒,穷怕了,还望省主别见笑。” 户部,那便是梁家。 他当国师缺钱? 封重彦不确定他说得是真是假。 “有钱才能配药,谁知道那雲骨是真是假,传得那么神奇,东西到了手上不管用,我岂不是死路一条?省主也懂得一些药理,以省主的本事,你觉得一个中了几十年毒的人,当真能被一截骨头治好?” 封重彦不说话。 凌墨尘继续道:“你瞒着沈娘子也不是办法,我告诉她真相,便是想让她知道危险,早些离开昌都,她人不在,东西拿不到,我便也不用担那个责。”顿了顿又道:“这也是沈月摇的意思,姐妹两人感情深,不愿意看到她遭劫。” 见封重彦眼里又浮出了冷意,凌墨尘赶紧撇清,“当年沈家的血案,省主可早就查清楚了,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梁耳去得早,等我赶到,只见到了沈月摇一人,不是我不想把她交给省主,而是她不想见你们。” “至于原因......” 封重彦眸光一厉,紧紧地盯着他。 凌墨尘摇头一叹,“我也不知道,毕竟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惨死,吓到了,害怕。” — 从酒肆出来,乔阳愤然骂道:“这狗东西,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 卫常风也觉得玄乎,问封重彦,“省主以为他那一番话,有几分可信?” 他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今夜来见他,有一点不假,他确实想从自己手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是什么,他没说实话。 时间一久,总会暴露出来,与狐狸打交道,他急不得。 出了酒楼,封重彦没往马车前走,吩咐两人,“你们先回去,我一人走走。” 此时已过半夜,街头冷冷清清,三两盏阑珊灯火从青楼的方向照过来,化作一团模糊的光雾,仰头一层云雾遮天,不见半点月光。 封重彦沿着河岸,一步一步往前。 穿过柳巷桥梁,看见了桥头下睡着的一群孩童,停下脚步解下了腰间荷包,弯腰轻轻地放在了几人的枕头边。 夜色的沉静将他一身凌厉退去,身上再无适才的杀气,恍若又回到了两年前,还是那个借住在沈家的少年郎。 他继续往前,走着江十锦每日走过的路。 魏铁匠的铺子,王嫂子的茶叶蛋摊位,脚步停在了她唱弄影戏的铺子前。 眼前仿佛又看看了那张脸,端坐在影壁后,双手拉着小人儿,凄怆的腔调缓缓响在耳边,“满池细碎浮萍,可是杨花,非也!那是离人泪啊......” 离人泪吗。 可她能走到哪儿去?哪里都不安全,只有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全。 不知在铺子前站了多久,又原路返回,寻到了她的小院门前,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一抹隐隐的灯火。 他知道她痛。 但还有更痛的在等着他们。 他转身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喉咙里不自觉轻轻滚出一声,“阿锦。” 他们该成亲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