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但总得表示一番,想了想道:“礼物,我明日再补给大人。” 她的刻意不难看出。 眼眸里的一抹刺痛终究没有藏住,垂下眸子隐去,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生辰年年都有,不必去在意。” 他既如此说,她便没什么可说的了,“祝封大人生辰吉祥,万事顺遂。” “多谢阿锦。” 沉默片刻,沈明酥觉得自己多呆下去也无益,“天色完了,大人早些睡。”从蒲团上起身,没再打扰他,回了东暖阁。 人离开了好一阵,身上残留下来的一股药味还氤氲在屋内,迟迟不散。 钻入鼻尖,戳着人心脏。 烛火快烧到一半了,福安见封重彦一人坐在那,似乎没有半点要洗漱的意思,只能上前劝道:“主子,该歇息了。” 封重彦这才起身,坐久了腿有些麻,心口扯得紧,起身时脚步晃悠了一下,没等福安来扶,自己又站稳了,吩咐道:“明日派个人把水巷的院子再打扫一遍。” 福安点头,“主子放心。” 水巷的院子,是主子买下来,专门留着给沈娘子出嫁时用,成亲前一晚沈娘子住过去,第二日,主子便从那里接亲。 嫁妆也都备好了。 一共十副,妥妥的十里红妆。 封重彦没再说话,掀帘进了浴室。 这头好不容易吹了灯,封夫人却睡不着,灯火亮到半夜。 这几日的事情,尽管静院的人瞒得深,消息还是传到了她耳里,春素垂头低声道:“头一日亥时才回,省主没说她一句不是,还在门口等人回来,今儿个省主生辰,她又往外跑,省主酉时便回来了,在屋里等了她一个下午,天黑了才归,她怕早就忘了......” 封夫人扶着额头,良久都没出声。 两人上回见面,还是在门头打了个照面,几个月了,她没来过她这里一次,对她如此,对封家上下皆是如此。 不冷不热,就像当初封家待她一样。 她不是来嫁人的,她是来讨债的。 从自己儿子带她回来的第一日,她就知道再也不同往日,她不来自己这儿无所谓,自己没什么好计较的,可她担心的是伯鹰。 当真爱上了,这一辈都逃不掉,只能任由她宰割,不会再有安宁。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旦插手,便是火上浇油,只会让她的儿子处于更难的境地。 “上回我告诉你,休要妄议主子,瞧来你是当成耳边风了,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她还能去哪儿?必是大公子授了意,我封家规矩虽多,但也没说要绑住府上谁人的手脚,不让人出去了。两人再过几日便要成亲,若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从哪个嘴里传出来的,我便掌谁的嘴。” 春素垂目,“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记住了。” 封夫人心烦意乱,又问她:“驿站那边还没消息吗?” 春素知道她是问的封国公,大公子成亲,按理说封国公怎么也该回来了,如今离婚期只剩下五六日,夫人每日都会派人去城外等,等了半月,一直没见到人。 “估计这两天就该到了,夫人先别着急。” 能回来早就回来了,封夫人一时没有困意,让春素拿了几炷香,起身去菩萨跟前跪下,念起了经文。 — 沈明酥没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