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明酥从震惊和呆愣中,缓缓地回过神,看着跟前的凌墨尘,也唯有沉默。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对她生出了感情,但知道他不该有这样的感情。 凌墨尘却是捧着她的脸不放,头慢慢地低下,抵在她的额头之间,“我知道我们没有可能,可你问我要什么,我要的,也只有一个你罢了。” 她给吗? — 积雪多日,院子里的那颗枣树,终究不堪挤压,断了枝头,“啪嗒——”清脆一声,姜云冉原本就绷直了身子,又吓得一个机灵。 这些年话本子听了不少,也不及这一日亲眼所见来得让人震撼。 好巧不巧,全都让她碰上了。 先前还觉得封丞相砸起人来可怕,如今亲耳听到凌国师撬墙角,倒能理解了。 生怕出了什么事,姜云冉再也不敢听下去,轻手轻脚从无屋檐上下来,来不及打伞,一脚踩入雪堆,似是身后有人在追,急急忙忙出来,打开院门,正欲找个地儿先躲躲,冷不丁看到一道黑影立在跟前,吓得一声惊叫,“啊——” 跟前的人动也不动。 姜云冉很快认了出来,是封重彦,手里连盏灯都没提。 “大,大人。”姜云冉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提了起来,生怕他此时闯进去,看到了不该看的,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堵在门口,“大人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封重彦没动,姜云冉这才察觉他肩头上落满了积雪,想必已经在这儿立了多时了。 这院子大,进门先是草棚,后面才是屋子,里面的说话声应该传不进来。 正揣测,听封重彦问她:“去哪儿。” 声音很疲倦,有着经久不开口的沙哑,确定他是在问自己,姜云冉道:“灯里没油了,我出去买一些。” 封重彦没再说话。 里面有狼,外面有虎,姜云冉心头跳得慌,忽然想起儿时她去拜观音菩萨,拜了一轮,拿了香火又进去拜一轮,母亲问为何,自己说想再多求一桩婚姻,这一桩不行,还有另外一桩,母亲却笑着摇头,说她傻,“姻缘多了,你以为是好事?” 她不明白,多一个人喜欢自己,怎么不好? 如今终于有了感触,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个是国师,都生得风流倜傥,换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选。 可不愁死人吗。 正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沈明酥提着一盏灯走了出来。 凉风一吹,索绕在脑子里的那股暖意随风退去,人清醒了不少,寻了一圈人,见姜云冉立在院门外,沈明酥朝她走了过去。 适才听到了她的声音,沈明酥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见,但这样的事,传出去多少不太妥当,问她:“你,听到了多少?” 姜云冉原本想提醒她,封丞相就在自己旁边,被她这一问,心都凉了半截,灵光一闪,忙唤道:“姐,大嫂,兄长过来接你了......” 鬼知道她是怎么叫出来的。 但与他们三人这乱如麻的纠葛关系相比,她同封胥的和离之事,似乎也没那么迫在眉睫了。 姜云冉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屋,刚到门前,便见凌墨尘双手抱胸,倚在了门框前,夜色中看不清他神色,但能感觉出心情不太好。 算了。 她还是出去将就一夜。 姜云冉转过身,等了一阵,才见到院门外的那盏灯缓缓远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