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还想再摔一次?” 熟悉的语调让乔茉闭了嘴。 好在他并没有什么逾矩的意思,将自己放到内室的床上后,又将小团子连着他的小床一起抱了过来。 乔茉靠着床梁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与那小小的团子,她感到无比的荒唐不经。 她怎么会在卫君樾这样暴戾可憎的人身上看到小心翼翼? 简直是疯了。 乔茉别开脸。 现如今哥哥还在他手下当职,即便是她与他再有私人恩怨也万万不可连累了哥哥。 再者,卫君樾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来日方长,等这些战事结束,就没有了他要夺去孩子的威胁。 忍忍吧,这段时间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 “嘶......” 就在她自我安慰的当头,小腿传来的酥麻感一下子直逼头顶。 乔茉顿觉脑袋一阵麻痹,视线都模糊了半响。 她下意识收回双腿,可男人按住的力度却不容挣扎。 不是吧,他难不成真的想...... “可有好些?” 卫君樾的声音将胡思乱想的乔茉带回了现实。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掌隔着厚厚的衣摆揉捏着自己的小腿,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干什么。 “......不用你按嘶——” 他一定是故意的! 乔茉气得鼓起腮帮子,耷拉下的眼睫乱闪着表达她的不满。 卫君樾始终注视着她的神情变化,见状抿成直线的薄唇微微弯了弯。 二人相对无言。 乔茉靠着床梁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他也慢慢地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将她身后垫靠的软枕取走,准备为她褪下外衫时,卫君樾忽然停了下来。 他凝视着熟睡后脸颊微红的她,倏然想到了很久之前。 那个时候她看待自己的眼神充斥着抗拒与忍受。 看啊,其实很多苗头就在那些不经意的细节中悄然体现。 只是他早已习惯了杀戮与强硬,根本不曾品味这些细枝末节。 卫君樾终究是没有帮她褪下外衫。 他将锦被拉起,为她掖了掖被角,察看炭火正旺,随后又如来时一样悄然离去。 或许,有些东西真的只有失去过才会明白。 时至今日,他不想,甚至不敢再对上那样憎恶的视线。 亦或者是说,在卫君樾的潜意识中,那种目光等同于她的死亡,也等同于一个人孤单地留守在冰冷又令人寒颤的无数个日夜。 他竟然怕了。 ...... 昭靖五年的除夕夜与上元节皆在战乱中度过。 卫君樾虽然手段狠辣,但也并非毫无人情。 于是暂时休整的北宁军破天荒的得了能在军中摆宴的指令,一时间欢呼成一片。 军中常年禁酒,也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才能破天荒地多喝一杯。 拓跋茵在赶了一个月的路后终于抵达了辽川,乔翊白日中将堆积的军务全数处理完,又急着策马到城门迎来了她。 “乔小翊!” 刚下马车拓跋茵便提着裙摆飞扑而来,乔翊稳稳地接住她,蹙眉道:“公主仔细摔了。” “不怕不怕,你会接住我的!” 拓跋茵中原话说得愈发流利了,她生性活泼,又常年养在王庭之外,更是无拘无束。 乔翊早习惯了她的咋咋呼呼,可站在他身后的乔茉却看得目瞪口呆。 先前乔翊便不止一次地提到了这位北狄的小公主,今日恰巧无事,又天气晴朗,乔茉便想着带小团子一道跟来。 “哥哥,这位是......小嫂子?” 她抿唇轻笑,乔翊大囧。 还不等他解释,拓跋茵便歪过了脑袋:“小嫂子是什么意思?” 湛蓝的眼神清澈无比,不知怎得乔茉忽然想到了在西陵时卫宛泱的儿子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