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炕没多会儿就冻得慌,秦山赶紧又躺回去,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 唉! 罕见的忧愁充斥在秦山心头,他有些烦闷地翻了个身。 可若叫他去读书,又实在太为难了些。 家里这样穷,也供不起一个读书人吧,鹤哥儿说的,读书可费钱!自己又没有鹤哥儿那种写话本子挣钱的本事……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两天,秦放鹤竟真的没来找过自己,秦山有些慌了。 鹤哥儿是不是生气了? 难不成他当真要与我生分? 次日秀兰婶子一睁眼,就见昨儿还使犟的幼子竟早早爬起来,悉悉索索穿衣裳。 “大清早的,你干啥去?” 秦山不回头,可露出来的耳朵尖似乎有些红。 他含含糊糊道:“给,给……逮……” 他没说完,挠挠头,扣上帽子一溜烟儿跑了。 炕头上两口子对视一眼,都有些好笑。 秀兰婶子挪到窗户根儿下冲外喊,“带着红布头!别太远去,抓不着也早些回来,鹤哥儿不缺那口兔子肉!” 外头秦山一个趔趄,口袋里的弹弓都差点掉出来。 他臊得慌,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分明啥都没说,他们咋知道我要上山打兔子?! 第10章 酸爽萝卜丝,黄金小米粥 天刚亮不久,秦山就拎了个鼓鼓囔囔的麻袋包从山上下来,汗津津的红脸蛋上全是志得意满。 一路跟几位叔爷、婶子打招呼,秦山潇洒得不得了,可快到秦放鹤家门前时,又踟蹰起来。 看看天光,应该是鹤哥儿打太极的时候…… 秦山的步子不自觉放慢,恨不得走三步退两步,愣是不敢往门前凑。 唉! 抓抓帽子,先踮着脚尖偷偷从门上方瞄了眼,才隐约看见人影晃动,他就跟被蜜蜂蛰了似的,慌忙顺着墙根儿猫下去,抄起袖子发呆。 唉! 没脸进去哇!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吱呀”一声,秦山一激灵,扭头就见微微冒着热气的秦放鹤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想冻死在外面?” 刚才人一过来他就发现了,还在想这家伙必然被爹娘教育过,就是不知会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出现,结果…… 压根儿就不出现! 秦山噌得跳起来,偏又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缩着脖子挠头。 熊孩子还挺好面子,两个腮帮子都冻出高原红了,嘴唇也泛紫还不吱声儿。 要再不给个台阶下,这厮是不是要把自己生生憋死?秦放鹤心中好气又好笑,下巴朝地上鼓鼓囊囊的麻袋努了努,“那是什么?” “哦哦!”秦山如梦方醒,忙抓起口袋,从里面拎出一只敲昏了的长耳朵与他瞧,“早起才上山抓的,这个是大的,足有四五斤呢,小的也有三四斤……” 一只大的,三五只小的,估计是掏了兔子窝,难为他大清早就上山。 秦放鹤了然挑眉,似笑非笑,“赔罪礼?” 秦山闹了个大红脸,左看右看,蚊子哼哼似的“嗯”了声。 就听秦放鹤轻笑一声,扭头就走,秦山傻眼。 这就走了? “等我请你啊?吃饭了吗?”秦放鹤站在几步开外扭头,眉宇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