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排除有冥顽不化?者,但总归整体是好的。 齐振业看着他并不算强壮,甚至在厚重的冬衣包裹下越加消瘦的身体,不禁肃然起敬。 “但想做到那?一步,必须要做官。” “是,”秦放鹤毫不犹豫地点头,“要做官。” 只有做了官,才能最大限度保全?自己和家人。 哪怕会面临新的风险和危机,但同样的,也能带来新的机遇。 做平民,做商户,确实?也能救济四方,但还是那?句话,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权力,只有手?中?掌握了权力,才能催动别人替你去办事,顺势平衡四方。 从出生到现在,齐振业从未经受过如此直白而猛烈的洗礼。 他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掌心下“噗通、噗通、噗通”一下下跳得厉害,直叫他血气上涌,头脑发涨。 “齐兄,”秦放鹤终于推了一盏茶过来,“我?并非,也不能叫你一定去做什么,但你我?相?识一场,总有点真心话要说。举人,至少一个举人,你该拿下来。” 以他自身为例,秀才和举人,不亚于天壤之别。 前?者,尤其是齐振业这种非廪生,也没入地方父母官的眼的寻常秀才,真的不算稀罕,处境也只会比普通平民好一丁点儿罢了。 就好比去世的秦父,他也曾是秀才,并得乡邻爱戴,可最后又怎么样了呢? 只是一场疾病,便迅速摧毁了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甚至最后连那?小小孩童,也未能幸免遇难。 何其可惜。 秀才尚且如此,更何况底层平民?当真没有半点抵抗风险的能力,能活着全?靠幸运偏差。 齐振业家中?有多少钱,秦放鹤不知道,暂时也没兴趣知道,但肯定不少。 当下他父母健在,正值壮年,尚且不惧,可以后呢? 等齐父齐母老迈,家产要交给谁?给齐振业?他是做买卖的料吗? 万一被某些底层官吏盯上,仅凭区区一个秀才,能护得住吗? 秦放鹤现在就能给出答案:护不住! 官商有别,随便丢出一点理?由,想弄垮一个商户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如果中?了举人,一切就都不同了。 饶是地方官员,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晚,齐振业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伴着红叶寺做早课的钟声?,秦放鹤等人陆续从房间里走出。 秦放鹤才一出门,懒腰伸到一半,就见齐振业从路边掏了一把雪糊在脸上,“嘶嘶”怪叫着用?力搓洗起来。 洗完脸的齐振业看上去清醒极了,也精神极了,顶着被冻得通红的面颊对秦放鹤大声?道:“早啊!” 秦放鹤:“……” 良久,秦放鹤才幽幽道:“极冷极热,当心中?风。” 这家伙是真虎啊! 齐振业:“……” 难道你不该夸饿重振旗鼓了吗?! 早饭有豆腐粉条的素包子,还有一锅不怎么浓稠的小米粥,并两样看不出原貌的小酱菜,齐振业吃了,私下里跟秦放鹤叫苦,“果然白给的不好。” 真是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啊! 就这么两顿,他就吃得眼珠子都要绿了。 红叶寺的素斋好吃,但得额外加钱买,跟这个不是一回事。 秦放鹤忍俊不禁。 得了,知道吃好的了,便是彻底恢复了。 齐少爷终究吃不了这个苦,转头就找了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