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是今日凌晨刚从?地里?摘回?来的,星夜兼程运回?城中,藤蔓都水灵着?,咔嚓一口下去,沁凉甘甜的浆液便溢了满口,仿佛连火气都被浇熄了一点。 就这已经算出类拔萃的了。 真当个个都是秦子归啊?十来二十岁的人,五十六十岁的城府,滚刀肉似的,跟他那个碍眼的师父真是天造地设的王八绿豆。 卢实也知?他说的是实话,过去坐下吃西瓜,吃了两口又百思不得其解,“汪遇之那厮是怎么弄来的那小狐狸精?” 山沟沟出来的刁钻货色,百年不遇,难为?他怎么碰上的。 金汝为?擦擦嘴角的西瓜汁,觉得燥热和烦气降下去一点,闻言一撇嘴,心想我上哪儿知?道?去? 早知?道?我早抢了,也没有今日的麻烦。 卢实越想越不对劲,“院试后拜师,当时清河府在任的是方云笙?那也不是个没成算的,当时怎么不抢!” 哪怕给了方云笙呢,做不成盟友也不会是敌人,起码不会有今日局面。 金汝为?砸吧下嘴儿,觉得吃得不过瘾,又抓了一块来吃,闻言呸呸吐出几颗西瓜子,“那汪遇之就是个官场无?赖,他想抢的东西,谁抢得过!” 卢实:“……” 狗日的,还?真是。 两人吭哧吭哧啃完了那一整盘冰镇西瓜,又叫人打水净了手,雪白手巾擦了,重新沏了一壶荷叶茶来,边喝边商议对策。 其实说到底,这事?也没有什么正经对策。 因为?自证清白从?来就是最?愚蠢的事?。 更何况可能程璧还?不是那么清白。 “你我都不可贸然插手,”卢实捏着?杯盖,轻轻刮了刮浅碧色的水面,“且先由着?他自己折腾。” 这一招实在太损,程璧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既如此,就不能再折进去其他人。 金家的那两个外甥虽然自始至终与程璧搅和在一起,但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从?未下场,也只能看作是小辈之间玩过火,与他们无?关。 如果贸然插手,性质就不同了,很有可能牵扯到他爹,大大的不妙。 金汝为?深以为?然,“嗯。” 此事?一起,无?论结局如何,接下来天元帝势必要向百姓们表态,顺势清理?官场,尤其青楼楚馆之流,少不得要严查严控。 因他们有几条固定路线就埋在此间,这么一来,暂时就不能用了……可恶! 金汝为?冷笑道?:“只怕从?今往后各级官员再打点起来,就更麻烦喽……” 以前还?能众人一起喝喝花酒,女?人堆中丑态百出,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方便。 以后……最?起码眼下为?了避嫌,满朝文武说不得也要做出守身如玉的姿态来,远离那等场所。 他们须得避避风头,断然不可引火上身。 既然是程璧做的,那就让他一个人担着?好了。 “不过你那个主意,我不妨先下个注,只怕行不通。”卢实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非两条人命。 金汝为?动作一顿,马上明白过来卢实指的是让程璧去说动如玉改口一事?。 “嗯?这有什么行不通的。” 卢实摆弄着?白玉扇坠,笑而不语,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幽幽道?:“不要小看女?人,一个女?人可以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