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了辛苦折磨,为朝廷做了这样多?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皇上呢,他老人家一句话就把我调过来!到头来落了一场空!我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叫一场空?”卢芳枝皱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是朝廷命官,为国效力乃职责所在,岂容你挑三拣四!况且陛下不是安排你去了五军都督府?还有?什么不知足。” “知足?”卢实怒极反笑,“父亲,这话您拿来糊弄糊弄外面人也就罢了,你我父子骨肉相连,现在又?是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说私密话,还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 他有?些激动道:“五军都督府,呸!说的?好听,口口声声什么日后对海外用兵,叫我去掌管水军,也是一脉相承,来日自有?立功的?机会。可父亲,如今海军舰队还没影呢,枪炮也未造成,对外用的?哪门?子兵,往哪儿用兵去?!高丽还是倭国,还是什么马来暹罗?即便日后真有?用兵的?时候,少说也得五六年之后了,待到那时,我少说也待了两届,任期已满,自然要调动,还不知往哪个?犄角旮旯去呢,难道眼睁睁坐以?待毙不成!” 摆明了就是摘果子去了。 又?要用他们,又?怕用他们,这算什么? “我兢兢业业那么多?年,”卢实嗤笑,“如今却遭卸磨杀驴,叫全天下的?都看我的?笑话,父亲,我何错之有??忍?我忍不了!” 卢芳枝喝道:“忍不了也得忍,这是陛下的?天下,陛下的?朝廷,身为人臣,就得忍着!” 如今龙椅上坐着的?这位,可不是会受胁迫的?性子。 不忍,难不成你想?造反? 卢实缓了缓神,额头上青筋暴起,磨了磨牙,“这也就算了,偏我前脚才走,后脚他们就调了苗瑞去任什么云贵总督,只差没打到门?上来了,摆明了是要辖制我的?人!” 卢芳枝听了,一语不发。 “父亲!”卢实沉声道,“孩儿在那里经营多?年,一番心血岂能拱手于人?若再不行动,南方天下都是他董春的?了!来日岂有?我们父子喘息之地?” 谁都看得出来,只有?他才是监船御史的?最佳人选,他一走,许多?人许多?事,就有?些弹压不住,故而不顺。 原本他一个?人就能处理的?,如今却需要三个?四个?甚至五个?人来办,陛下也能看得出来,但偏偏不改,为什么?摆明了就是想?打压他们爷俩。 欺人太?甚。 卢芳枝当然不甘心,不然以?他的?老谋深算,不可能在儿子调回?来的?时候不特意嘱咐。 既然没有?嘱咐,就是默许了他任意施为。 只是这些小辈们胆子未免太?大?了些,手段也有?些过于粗糙。 陛下为什么放心把苗瑞调过去?就是防着这一手,知道他们派系天然对立,不可能收买,且此人杀伐决断…… 这么一闹……南方说不得要大?动。 “你马上给那边去信,叫他们不要有?动作,”卢芳枝道:“沾过手的?,立刻摘干净,无论苗瑞说什么一律配合。” 陛下的?旨意已经发了,那苗瑞就算得了尚方宝剑,无人可挡。谁若在这会儿不知死活,只有?死。 卢实看了他一眼,“……我已打发人去了。” 苗瑞的?折子今天刚上不假,但造船厂的?事却是早就有?苗头了,那边的?人见势不妙,一早就密信过来。 卢实猜到苗瑞会有?大?动作,陛下大?约也会支持,所以?一早就安排下去了。 如此一来,便是地方新任官员执行不力,把关不严,至于下面的?人配合不配合嘛,都与他无关了。 “哼,”卢芳枝瞥了他一眼,放下剪花枝的?小剪刀,“怎么,这会儿不说你们私下没有?书信往来了?” “爹,瞧您老说的?,”卢实扶着他去洗手,闻言笑道,“就我这点儿小伎俩,哪里瞒得过您老的?法眼呀!可我好歹也是当爹的?人了,多?少要点面子不是……” 卢芳枝似笑非笑,“既然知道自己是当爹的?人了,做事就该稳重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