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她身上纱布仍不断渗出血液,但神色威严,一时被其气势所摄,竟鸦雀无声。 陈芸环视四周,朗声道:“自来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侄儿?们年幼,不能理事,我也?姓陈,身上也?流着和皇兄一般高贵的血,自该由我继位!” 众朝臣先是?一愣,等听明?白她的话后,顿时嗡一声炸开。 “公主不可!自来哪有女子做皇帝的!” 陈芸看着他?冷笑,“我辛苦出使,历尽艰险,功勋卓越!尔等不信我,却要叫无知?孩童登基、外姓人辅政,他?们懂什么!究竟是?为?了?你们自己,还是?为?了?交趾?” 那大臣继续反对,陈芸便不同?他?废话,“杀!” 此言一出,立刻有大禄士兵冲到那名臣子跟前,手起刀落!血飞如?瀑! 反对者腔子里的血还在往外喷,陈芸又?问:“还有谁人反对?” 又?有两人出列,陈芸再杀。 如?此反复,等殿内倒下六具尸首,陈芸再问,终于一片安静。 这些人终于意识到,或许陛下未必是?被光王所害,而是?……死于政变。 陈芸再次环视,见所有与自己视线相交之人,俱都低下头去,满意地笑了?。 “谁人为?我取印?” 当下有一人越众而出,“臣愿为?陛下效劳。” 陛下,不是?殿下,多么美妙的称呼。 陈芸满意极了?,“我知?道你,你叫张颖,祖上有汉人血统。” 因张颖非纯粹的交趾人,所以虽然?才华横溢,却一直不大受重用。 张颖难掩激动,“陛下记得微臣,是?微臣的福分。” “很好。”杀鸡儆猴过后,陈芸有意施恩,收买人心,当即要给张颖升官。 结果又?有人声音微弱地提醒,“……眼下,眼下您还只是?公主,没有封官的权力。” 没有登基仪式,也?没有玉玺、龙袍,算什么皇帝?封的什么官? “是?吗?”陈芸笑道,“很快就不是?了?。” 说话间,张颖已经很有眼色地冲出去捧了?玉玺回来,甚至胳膊上还挂着刚从陈昭身上扒下来的旧龙袍。 地上流满了?反对派的血,红得发黑,空气中飘荡着奇异的腥甜,张颖就这么踩着过来,抬脚、落下,鞋底很快吸饱血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黏稠的粘连声,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脚印。 他?来到陈芸身前,直接跪了?下去,双手将玉玺和龙袍高高捧起,“事急从权,请陛下暂且将就。” 陈芸哈哈大笑,果然?抓了?龙袍披上。 陈昭遇刺身亡,龙袍前胸后背都破了?个大洞,未干透的血迹已经逐渐变成?红褐色,粘腻、沉重,引得苍蝇嗡嗡乱飞,她却毫不在意。 身后不远处是?亲哥哥陈昭的尸体,眼前又?有反对派横七竖八横尸当场,陈芸却快活得很。 她笔走龙蛇写好传位诏书,直接用玉玺沾了?地上粘稠的鲜血用印,命人传示众人。 “如?此,便是?名正言顺。” 众人惊讶地发现,她的笔记竟与死去的皇帝极其相似,乍一看,竟分不出真假。 陈芸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或许她早该这么做了?。 这么多年来,她上的课,陈昭能上,但是?陈昭上的课,她却不能上,只能私下里偷学。 儿?时陈昭贪玩偷懒,陈芸便主动替他?写功课,所以当时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曾经的陈芸也?不知?为?什么m.XIApE.CoM